上位(1 / 2)
这一去,可真的是抬回来的。
周彦邦昏沉的抬不起头,周升将要去扶。高盼儿眼神似刀,将他狠狠一剜,劈手一个嘴巴子。
“贼奴,且外头跪着去!”
莫说近身,打的头都不许抬!
一个绰约妖娆的款款下轿,另一个神志恍惚的任人摆弄。
“来。”玉手捞过他的长臂,当着众人亲昵的搭在自家肩头:“这是咱们的家,爷,睁开眼看看呀。”
接下来就是满世界里炫耀、显摆。
人是她接回来的,必定要大张旗鼓,必定要声势浩大。从马车到了大门首,再到二门三门,从小厮到管事的,依次吆喝开来。
“大爷回来了!”
“高姨娘,是高姨娘把大爷从潜斋接了回来。”
“哎呀呀,高姨娘啊。不错不错,爷原就喜欢她,不然一个两个都从她肠子里爬出来?”
“是呀是呀,大爷果然还是喜欢姨娘,姨娘可真本事。”
再换句话说,大爷听高姨娘的话,爷最听姨娘的话,冷面的大爷只听姨娘的话,可是这个意思?
下人多不傻,周府的更是一个赛一个猴精。一时间抬轿子的挤破头,恨不得把高氏从大门抬进来!
听到了,她都听到了。事实证于雄辩,人就是她接来的呀。
所以她得意啊,她张扬啊,搞如此浩大的阵仗,就是要敲锣打鼓响铃铛的让阖府都知道。
你们办不成的我能,我高姨娘有趾高气昂的资格,有翻江倒海的能耐,有绊住爷们的本事!
长眼的都看着,长耳的都听好。该烧谁的灶,该往哪儿使舵,未来的夫人是谁,都掂量清楚喽。
冷面阎罗又怎样,收拾的服帖。敢惹我?要你命!
“儿,儿呀,怎饥瘦成这般呦!”絮絮叨叨中,孙氏摸着自家儿子的脸心疼,扭头问到。
“我去了恁多次,他见都不见,你是怎么把他说通的?”
我呀,因为我豁的出去,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老儿拉下马!
那日薛姑子的药浓浓的熏蒸上,再将那荷包里塞在鼓鼓,那银子是白花的,香是白熏的?不然他怎恁神魂颠倒,滚烫的身子也欲罢不能?
当然,这些都不能讲。
讲么,就讲能让你感恩戴德的!
假假的抹了泪,悲悲戚戚的说道:“我去时他就不爽利,您想啊,乍入秋,金风飒凉,他又伤心。这一场丧事多少辛劳,里外都是他,再不好生调养,能不出毛病吗?”
“可他总埋怨自己,怨自己没看顾好夫人。可姨娘您想,这事爷哪有一点错儿?”
“三番五次的去接去请,夫人何曾给过好脸,有时门都不给进。爷们寒天里就在外头等,可有这道理?我挺着肚子陪着去过一趟,好一通骂呀,我受的委屈都不肖说!”
说着说着颤了声,说着说着滴了泪,孙氏忙劝。
“对对对,是是是。我原说媳妇子忒犟,才来就把他面上打坏,谁说不是呢?”
句句正中心坎儿,儿子哪有错,错的都是媳妇,孙氏感激的握住高盼儿的手:“好孩子,他心思重,你多开解。现如今他身边只你一个,多吃些辛苦,把他这身子调理好。”
“这还需姨娘说?”见她入套,高盼儿立马伶俐起来:“他也是我爷们,我不比谁盼他好。”
“我说,‘爷,您不爱惜身子,我替您死祭天’这才罢了。幸而是我去了,死活劝了回来,您不知他病的哟,拿笔都抖……”
“哎,哎哎,我苦命的儿呦!”孙氏既心疼又激动,无以言表,唯有抱住儿子哭喊。
待太医来问诊,高盼儿只说他与夫人情深义重,思念非常。对她那日所作所为一丝儿不提,高热行床笫之事,何曾顾得他死活?那才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可她就是瞒的死死,她不提谁又知道他们的荒唐和她的淫耻?
又恰逢换季,由夏入秋,太医也只断出个,外感内伤,心情积郁所致旧疾复发。
无人觉得不对,众口一词,是是是,对对对。
如此,再加上太医诊断,该吃药吃药,该休养休养,唯有姨娘功劳大过天!
正是,巧舌如簧的妇人骗过了所有人,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
如此,她愈加狂妄,搜捡了苏锦的物件。所有的盒子匣子全打开,只拣金银细软,不在账上的往怀里藏!
见到那竹篾锦盒里尚未拆封的、还是她孕中外头孝敬的,码放整齐的红参,登时两眼放光。
手一捏,好,还好,扬声喊真儿:“快,快私藏下来,改日送到高府上去!”
还有那一年四季许多衣服,上身的未上身的。那新婚的大红滚边刺绣吉服,配上凤冠霞帔端地是刺眼。烧,都烧了!
于是乎,烧的烧,扔的扔,对外只说怕爷想起来伤心。另把个院门锁的死死,再不许人提!
她不是怕他伤心,她是要苏锦永永远远的消失,要他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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