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辱(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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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淹没在鬓发间。

“吱嘎吱嘎”

苏锦半眯着眼,迷离而麻木的望着晃动的帐子。蛛网破了,一根蛛丝吊在半空。荡啊荡,摇摇欲坠。她缓缓的伸出手,想够却总也够不着。

她并不觉得身上有人,甚至这身子不是她的。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什么,她感觉自己是空的,从身到心。身子在榻上,而魂灵在天外。

哪里是夫妻行房,分明是贼匪奸、淫!

“给你两日,我来接你,敢有一个字啰嗦,我立刻绑了你去。”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中,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老实做你的夫人,再敢心生邪念,那姓宋的也别想好!”

黑暗中,月光洒在她的肩背,像一件上好的瓷器,釉质光洁。却遍布凌乱青丝,身躯孱弱。

她背对他,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他的话也不曾引起她丝毫动静,她仿佛是死的。

怎这般执拗,恨吧,谁不恨呢,恨的切齿:“嗐!走!”

大门扇咚的一声,夜风中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起风了,夜风微微凉,藏在角落的几株玉栀淡然盛开,幽香袭来。

可赏花之人却无心于此,它们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人间的喜悲都与它们无关。

她也想做一朵花,哪怕一颗草籽也行。

苏锦就这样躺着,默默的,无声的。仿佛破败的布偶,撕的凌乱稀碎。

撕扯的肚兜,敞开的胸怀,赤、裸的周身,干涸的眼泪……好累,真是连手指头也不想动。

“夫人……”甫一开口,柳絮凝噎:“他走了,咱们起来,我帮您擦洗梳头。”

她只是不动,任由柳絮翻身摆弄。昏暗的烛光下,一件缠枝牡丹月白肚兜,挂脖的绳子都断了,揉成一团子,皱的不像话。

手腕子上、雪白的颈子上,掐的红痕触目惊心。待到下身时,啊呀,这刺目的红,她身上未尽啊……

柳絮仔细的翻看擦洗,棉帕子淘漉了一遍又一遍。

“这府上的爷,读恁多书,做恁大官儿,作践起人来忒下死手。比我们行院里的醉酒汉子还……”

嗐!不说了,说多了平添烦恼。既是夫妻,谁又能说什么,不说了,不说了!话到嘴边生生吞咽下去。

幽幽暗暗的长街上,白日的喧嚣落幕,燥热的风吹的人身上黏腻。

这一路从山上到府上,从城外到街中,从刚开始的策马,到现在的缓行。马蹄声踢踏,寂静的街巷好不落寞。

他在回忆,周彦邦在回想。那一帧帧一幕幕,从开始的争论,到后来的死寂,她脸上的那种绝望和心死,他洞若观火。

哀莫大于心死,此番就是回来,人在身边,心恐怕相隔万里。

那么放了她?如她所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他不要,他是如此认真的爱过,决不会轻易放手。

那么把她接到身边,暖化她,呵护她,再也不伤害她。假以时日,必定回心转意。对,就是这样,他周彦邦历来没有做不成的事!

那种虚无的幻想,笃定、自负带着深深的自责。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妄图。

“她要和我合离,要我休了她。”

啊?喃喃似自呓,是在跟我说话吗?周升一个激灵,驾马疾走两步,凑上前去。

“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吵嘴哪有好话,糊涂话爷莫当真。咱们把夫人接家来,气消了也就好了。”

小夫妻?转头问:“我们是哪一年成亲?孝贤都恁大了,可不是小夫妻喽。”

“历庆……”

“历庆七年三月初十六,婚书还是在山西任上所写,我亲手所写。”

回忆往事,不甚唏嘘,那年花正红粉正香,一个待嫁闺中,一个初入仕途。

虽吵虽闹,彼此的磨合中,一次次靠近。在潜斋时,彼此情那样浓,怎么会?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糊涂话?她一点儿都不糊涂,此一番怕是要抱恨终身。恨便恨吧,只要还在身边。

“走。”

策马扬鞭,一声令下,马蹄声咔哒咔哒刺破黑夜。

“爷,爷您回来了。”丈夫归家,妇人笑脸相迎,立时迎上前去。手脚麻利的脱衣捧帕,奉茶除靴。

打着扇说道:“上房东院收拾好了,爷快把夫人接家来吧。如今不太平,外头流寇野匪,况炎天暑热,接家中放心。”

“恁晚还不歇。”他根本无心应承。

“等您呀!”低头颔首,娇羞无限:“姐儿刚会爬屋里头就呆不住,奶、子抱着往东走不要,往西走就哭。您猜她指哪?”

捏着肩头,小小的卖了个关子:“她呀,单要去您的书房,想父亲了呀!却原来,点大的人,一肚子心思呀!”

“爷。”他的姨娘,蹲下身来,崇敬的眼神仰望他:“爷,姑娘冒牙了,咱们女儿长牙了。”

周彦邦就这样看着她,温柔小意,为他生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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