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子(1 / 2)
“现在想孩子要孩子,你可带过她一天,身上有你一针一线?她为什么不要你,她现在多重多高,起居习性你又知道多少?姑娘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夫人守着看着,你在哪呢?别说大姑娘,我有这样的娘,我也不要!”
“你是你,姑娘是姑娘,儿呀,为生你半只脚踏进阎罗殿,现在还落下腰疼病。我的儿呀,不能不认娘啊!”
撒泼打滚,抓耳挠腮,薅头发扯衣服。这样的人说什么都多余,就是欠收拾,小鸳儿气的想给她个嘴巴子。
“早给你你不要,如今鬼喊着抢你孩子,我才不信背后没人扇阴风点鬼。夫人是没孩子,可也不稀罕这你家这个,谁不知道她是个灾星、祸害。姨娘你忒没良心!”
“住口。”
却是苏锦呵斥小鸳儿,她身边不许人提灾星祸害。小小的周莞早就跑到苏锦怀里,仰起头透亮的眸子望着她。
“母亲。”
“听听,听听,她不会说话怎会叫母亲?既会叫母亲,怎么不会叫娘?”不听则已,听了胡氏更加要死要活的撒泼,一口咬定:“可见是有人教她,不让她认我这娘!”
“哎呦喂,这是为什么闹将,我走的慢听的不真切。胡姨娘,你说什么,你的孩子怎么会不叫你娘,我是没见过的。要我说,夫人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当日能救你们母子,今日也必能让你们团圆。不如,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鸡上架,狗回窝,倭瓜回到藤上,哪来的回哪。夫人也不□□这份心,你也别曲解夫人的意,岂不两全其美?”
墨雪搀着肚腹高挺的高盼儿,哪里是劝阻分明是火上浇油。两人隔着墙根听的清清楚楚,捂着嘴憋不住笑才出来凑热闹。
高盼儿来回摆弄着腕子上的手串,那是副镶嵌了五色珠宝翠钻的手串。用挫、锼、捶、闷、打、崩、挤 、镶等技法将金子做的薄到极致,再嵌入各色玉石。好工艺,好品相,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不惹眼。如此炫耀,定是周彦邦所赏。
“回你那狐臊窝里呆着去,没得挺个肚子,满世界招摇!”
知她来挑拨,林初兰不屑与她废话,一把从苏锦怀里揪过周莞,拎鸡子似的拎到胡氏面前:“你走吧,那地上坐着的是你娘、去找你娘,我们不敢带,你娘要吃人!”
周莞哪里肯,扭头就往苏锦身边跑。她这一跑,胡氏又扯着头,发狠哭喊:“夫人,您可怜可怜我。大爷不来,下人们都瞧不起我,我身边空空。就让这孩子给我做个伴,原是我糊涂,是我蠢笨,夫人臂膀上跑马,肚子里撑船,饶我一遭儿吧。”
春蕊听不得,出来相劝。
“你是糊涂,好好的闹什么趣儿。谁不知道,这丫头跟着夫人是她的福气。你想看只管来,谁拦着不成?跟着夫人尊贵些,跟着你到底……”
“那你的孩儿养下来也抱给夫人养,可好?”
当然不好!春蕊简直要脱口而出,生生压在嗓子眼。高盼儿得意的一挑眉,把她噎的不言语。
“都闭嘴,真是够了!”终于轮到夫人发威:“胡氏你起来说话,瞧瞧这副泼辣样子,姑娘能喜欢?既为人母,多些庄重少些张致,没得被人当枪使。没人抢你的孩子,今日起莞儿你带去,若带不好,仔细我不饶你。”
凌厉的目光一转,对视上沾沾自喜的高盼儿。
“还有你,高姨娘,我说的谁自家心里清楚。说她也是说你,你也快为人母,多行善举,给腹中孩子积阴骘,给你娘家祖母姨娘兄弟积累些好名声。当日做下的损德事,吵嚷出来,为娘的没脸少不得带累孩子被人指戳。是忠告也是警告,敢兴风作浪,我一样不饶!”
“还有你们,都支起耳朵听好。大爷跟着天家演武场巡视,不日就要回来。都消停些,各自回房,无事不要生非。安稳的日子安稳的过,有不惜福,想挑唆生事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定要找出人作筏子!有想试试的尽管来。”睥睨人群,目光定格:“墨雪,听到没?”
“啊呀,不敢不敢。”被点了名的墨雪吓的一个激灵,噗通跪了下来,慌张的不敢抬头。
主仆两个虽未被动一指头,却好似被苏锦揪着耳朵狠狠的扇脸。苏锦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高盼儿,她才是正印夫人,她不是从前在高家寄人篱下的姑小姐,也不是平时那个无可无不可的窝囊主子,更不是那个唯林初兰是从的丫头子。这份权力只属于夫人,她立规矩、整家纪,谁敢不从,谁敢不听。夫人的威仪顿时显现,高盼儿再愤恨也只得低下高傲的头颅,谁让她是姨娘呢?
夜深了,打了三更的鼓,苏锦想到白日种种辗转难眠。周莞极不情愿的被带走,这孩子睡觉爱踢被子,夜里要叫起来溺尿,不知胡氏可有这耐心。罢罢,她做娘的还能害她不成,不管不管!
“噗”林初兰也没睡,憋不住笑出声,笑完又是深深的叹气。
“姨娘做什么,大半夜神神叨叨,短吁长叹,怪怕人的。”
“笑,笑你越来越会做夫人,今儿把奴才们一通弹压,好不气势。就该如此,一个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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