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究(1 / 2)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见她不追究了,有人暗自松气,有人愤懑不满,尤其是苏文茵,一贯的没主意,这次却异常坚定,林初兰也是不答应。
“不行,你不知这里轻重,这事由不得你,不能搪塞过去断然要找回来。”
“姑娘糊涂,那可是夫人给你准备的,不是银钱能买来的。何况那床有万金之值,就算咱们现在拿着万金也买不到这样的好东西了。你下月出阁,就是充数也现时也找不到啊……”
都别急,苏锦自有主张,屈膝做福给赵氏问安:“我在这里叨扰多时,乍来府里,和家中多有不同。我心知长辈们仁厚,有看不过去的也都不说,苏锦感激府上的收留,请看在我即将出阁的份上,也请诸位长辈姊妹多包涵。”
高盼儿没想到她会轻轻放过了,看她又请安又道歉,只觉得矫揉造作。况且最烦苏锦那张能言善辩的嘴,斜立着眼睛生出许多不耐烦。
“我姑母软弱嘴笨,心地却是最善的。不过是看我孤苦无依,又即将出阁,多偏爱了一点。若说真金白银的东西,都留给了这府上,以后都是高家的。我带走的都是我自己的,老太太尽管派人查验。”
转而握住苏文茵的手:“姑母糊涂,我一个马上要出阁侄女能跟你多久,以后给你颐养天年,服侍你百年身的还是鹏举表弟。若因为一张床闹得你们母子失和,我又怎能安心出阁,姑母就依了我,不要追究了吧!”
一席话让苏文茵泪流满面,她的识大体,她的懂事,她的委曲求全,在高家人眼中却只是暗自松气。
“我儿我儿,都是为了我,整日闷在屋子里怕惹麻烦,如今嫁妆丢了也只能忍气吞声,才来几日吃尽了人情冷暖。姑母无能,你跟了我没过几天好日子,即是你的东西,你不愿追究,姑母就听你的。”抚了抚苏锦的鬓角,摸了摸才簪了的髻,心中无限感慨。
那就是不追究了?不追究就好,就好,哈哈!听到这里高鹏举的眼珠子转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只一样。”嗷一嗓子,唬的兴头上的高鹏举一个寒颤,吓死个人了!只见苏文茵清清嗓子,高声说予众人:“侄女出阁,交给我保管的家私却被我给弄丢了,于情于理都该赔。现在或买或打都来不及,那么就把我的拔步床抬了去。”
又是一片哗然,柳氏第一个不答应,抢上前去争执:“那是我家的东西,给也要给盼儿,怎么能给了外人……”
“报官!”
“换锁!一日十二个时辰,片时片刻不许离人,有贼只管先打死。若再丢东西,谁都不要同我分辩,只去报官。那衙门里的刑具不是玩的,站笼、木钩子、手镣脚铐,只管去试试!”
不知是害怕还是认同,一番话,众人哑口无言。
“就用我的床,谁敢阻拦,即时即刻报官,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苏文茵极少发威,这番说起狠话,众人都吓的不敢做声。听到刑具,高鹏举更是心惊肉跳,冷汗直冒。如此不留情面,噎的柳氏愣住。
看到这里,大局已定,又不报官又不查账又无损失,赵氏终于说话了:“慢说侄小姐,就是寻常人家,姑娘出阁没有床那是个笑话。夫人的床是自带的嫁妆,给了苏姑娘再好不过,此事合该如此,其他人莫要再言语。”
一言呵止不识抬举的柳氏,转而指责高鹏举:“你外头还有多少坑要填补,必定要说清。今晚你到祠堂,给你祖父、你老子说说,你究竟学了些什么。若还不悔改,就不要出来。不许探视,不许给水米,有不怕打折腿的,只管去。另外《孝经》抄了送给你母亲,给你母亲磕头赔罪,都听清了。”
众人只有诺诺,高鹏举气的抓耳挠腮,柳氏也是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敢反驳。
赵氏转而笑意盈盈的夸赞苏锦:“苏姑娘小小年纪有如此胸襟气度,我家的姑娘们恐怕是八百年也越不过。姑娘是有福之人,到了周家,也是他们的福气!”
赵氏也算是有赏有罚,安抚了各方。全了苏文茵面子,又抬举了苏锦。是谁干的赵氏心里有数,总归是不要流失银钱,不要撕扯官司,不要闹出丑事,大家子的体面还在,局面控制住就成了,要的就是个息事宁人。
高盼儿却不依,私下里抱怨祖母对弟弟和姨娘太严苛,对苏家姑侄又太抬举,把个床都给人家了。反被赵氏一冲:“她是夫人,也是苏老爷嫡亲妹子。那苏老爷的余威还在,衙门多少会给面子。真查出个子丑寅卯,那苏姑娘是外头人,带累的可是你!你也要学学那姑娘,器量要大!”
高盼儿被赵氏骂的哑口无言,对苏锦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反倒是高鹏举,因此罚抄罚跪,还被禁足,想赌又不能,手痒的不可名状。非但丝毫不感念苏锦不追究之恩,听到刑具吓的要死的惨相也没了,反而把自己的境况全赖在苏锦头上。孰不知怨毒之于人大矣,恩将仇报。又看到高盼儿被骂,便发狠要出这口气。
“姐姐莫急,改日弟弟必定要她好看!”
英府的角门闪了一条小缝,婆子压着嗓子呵斥金柝:“舞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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