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旧景（1 / 2）

柳楼曦在原地站了两息，果断转身迈步走了。

还以为是熟人，想着打个招呼，可他走这么快，可能这满园子绿，她眼花看错了吧。

柳楼曦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转头就忘了，继续发愁下午的“手帕聚会”。

回到新宅，草草用过午饭，柳楼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上蓝悦青，打算前往容梦秋定的茶楼会面。

她两往外走的时候，遇上了一样刚用过饭，被仆从推着在园里赏景的颜予清。

“嫂嫂，嫂君，你们这是打算出门吗？”

超级有钱的颜雨筠，买自己人常住的宅子，而且还要考虑到柳楼曦锻铁画需要很大的场地，自然不会往小了买。他从七皇子容微霜那儿走了个关系，直接买了前朝原来此地太守的府宅。

颜予清身子不好，吹不得风。平日在家，被家里长辈看得紧，一整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这次跟着颜雨筠和颜钰之从家里偷跑出来，才得了些许自由活动的时间。不过两位堂兄也担心他出事，每日就午时无风的时候，许他出来逛逛。

知道内情的柳楼曦，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和俊秀的面容，语气中不由放软，带上几分怜惜：“嗯，四皇女约我二人出去一聚。”

“嫂嫂，你可以带我去吗？”颜予清微微歪了歪头，笑得明媚又璀璨。

“这……”柳楼曦犹豫了一下，想拒绝，但对上他的表情，又不忍说出口，遂向蓝悦青投去求助的目光。

蓝悦青回给她一个“放心，包在咱身上的眼神”，然后重重点了点头，爽快道：“成，一道走。时候差不多，咱这就要走，堂弟尔要拿啥吗？”

“啊？”柳楼曦懵逼了一息，急急出声阻拦，“不是，予清不能去。”

蓝悦青真诚问道：“为何不能？”

“这……他身子不好。何况四皇女点名邀请的我两，没叫别人。”柳楼曦说完，怕说服不了两人，临时捡起早就被她丢到天边外的封建女德，补了一句，“四皇女还在阁中，尚未出嫁，怎么能面见外男呢？”

颜予清失落地低垂下头，幽幽叹道：“两位堂兄一早出门，下午嫂嫂和嫂君也一道离开。只恨我这身子不争气，连出趟门都得遇时候。两位堂兄下次一起出门，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柳楼曦尴尬地笑了两声，想安慰两句，但无论此时说些什么，对颜予清而言，都不过是些没用的言辞。

反倒是蓝悦青，想了一会，困惑道：“堂弟不是外男吧？”

“嗯？此话怎讲？”柳楼曦一愣。

“前两日容梦秋来找咱游湖，提了一句。”蓝悦青顿了顿，摩挲着下巴，开始回忆模仿她的语气。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颜予清。”

“尔与堂弟相识？”

“嗯，我同他，此前曾……私许终身。”

看着蓝悦青绘声绘色表演完，柳楼曦一时不知是该吐槽她奇诡的语气声调，还是该惊叹容梦秋和颜予清的关系。

这时，颜予清吟吟笑道：“予清也就这一张脸，入了四皇女的眼。”

柳楼曦艰难道：“嗯……容皇陛下给她赐婚了，下午林寒彻应该也在。”

“这更好了，我想见见她选定的夫君。”

柳楼曦最后挣扎道：“你的身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颜予清打断了：“有嫂君在，嫂君不会让我出事的，不是吗？”

蓝悦青拍了拍胸脯：“那指定的，咱哪能让夫郎的弟弟出事。”

“……”柳楼曦扶额，无奈，“成，你们赢了，走吧。”

·

本打算骑马，突然多了个娇娇郎，三人便换乘马车，来到容梦秋约好的茶楼。

此时无风，平静的湖面在阳光下，如明星掉了满湖，闪着层层叠叠细碎的星光。三人走过水上廊桥，来到一个面积不小的湖心亭。

只是这里说是茶楼，倒也算不上，不如用戏场相称。

蓝悦青记挂着颜予清的身子，特意和人换了桌，选了一个避风的角落入席。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见容梦秋孤身一人，往这边走来。柳楼曦往她身后瞧了又瞧，始终没见那抹青绿。

容梦秋走到桌前，见她还时不时扭头，往入口那看，惑道：“楼曦，你怎么老往那边看？”

“林将军今日没随你一同来吗？”柳楼曦也不藏着掖着，毕竟此前去豫州，林寒彻可是每时每刻都跟着容梦秋的。

“快别提他了，一天天烦得要命，是我不让他来的。”言语间，容梦秋已然落坐，方才被高挑的蓝悦青挡住的人，也渐渐露出了全貌。

颜予清温和地笑着说道：“许久未见，四皇女光彩依旧。”

容梦秋回了一个笑容，而后罕见地不再开口。

一时间，桌上氛围分外微妙。

柳楼曦一副“我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神情，对蓝悦青投去了一个隐含指责的眼神。

天空上堆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