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烛下生机（1 / 3）

冯榣的身子没了，垃圾暴徒重塑了她的身子，剜下她的双眼，塞进了电池，割下她的双耳，插进了勺子，拔掉她的牙齿，镶嵌了锯齿，死亡不是尽头，死亡的尽头，是新生。

她躺在垃圾吞噬机巨大的凹陷内，宛然像具冰冷的尸体。姣好的面容被可怖取代，侧头一望，垃圾暴徒放下一面铁皮，上面映着一张丑陋的面容——垃圾暴徒。

电池霸占了眼眶，使得她哭泪不得，锯齿盘踞口腔，使得她话音陌生：“不……这不是我……”

“这就是你。”垃圾暴徒头搁在铁皮上，低语蛊惑道：“你的父亲，你的母亲，不都长这样？狭窄的柜缝里，你看见男人侵犯你的母亲，撕碎了你母亲的裙子，以为她将要被□□，男人的脖子却断了，是血淋淋的肠子缠断的。男人死后，你丑陋的母亲彻底失智，就要砍开柜子，缠死你和妹妹，是你的父亲，拿刀，一刀一刀的砍死了你母亲，你母亲痛苦大叫，你却救不得，眼睁睁看她被你父亲砍死，然后被拖走，只留下一滩血痕。”

“你看见了你的父亲，那只坏掉的眼睛，像电池一样，闪着红光。”垃圾暴徒扔掉铁皮，扶起冯榣，手指整理她的头发，锯齿般的嘴角勾起，半蹲在她身前，“从此灰色城市只剩你，只剩你在苟延残喘，只剩你在忍辱负重，你那无知的妹妹，却异想天开的，以为你和他们过着父母三人的天伦之乐，她嫉妒，她愤恨，企图用垃圾填埋灰色城市，黑烟毒死这里的子民，毁坏了你父母用命打下的宁静，让灰色城市再次步入毁灭。”

“灰色城市的王，不该成为丧家的犬。”垃圾暴徒揩了揩她的眼角，欣慰的看着那缕红光，“该让她付出代价了。”

“白色城市，将是你的子民的新家。”

红光倏然射出，垃圾暴徒的头爆了，笑声戛然而止，抚她脸颊的手落地，她抬头昂望天空，脸色冰冷的像具机器，一只红眼没了生机，另一只尚可视物，她看见了雪花飘落，落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痛觉。

随着她的起身，垃圾堆里，弓身而起，全是垃圾暴徒，垂着脑袋，只待她的号令。

冯榣收回目光，看向了战火纷飞的烟囱区，眸光闪了一下，跳下了凹陷，周遭垃圾暴徒，随她驶向烟囱区，一举攻破保护罩，近攻白色城市。

沈务飞奔而来，冲上瘫倒的垃圾吞噬机斜坡，喘息不止，她怔目，看见一众飞跑的垃圾暴徒之中，首领冯榣，心悸难耐，忍不住放声大喊：“冯榣！”

冯榣无畏的飞跑着，听到这一声呼唤，怔愣一秒，拿异化的眼睛看她一眼，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垃圾吞噬机——烛光下的生机】

【我在灰色城市，看到了一缕生机，是垃圾吞噬机赋予的，它就像蜡烛底下的萤火虫，企图仰望烛上的光，因此，我唤它为烛光下的生机。】

骷髅搜索着法牌碎片，那具死去的垃圾暴徒，重塑了脑袋，嘴角突的抽动，桀声乍然，在周覃眼皮之下，卸成垃圾，缠裹住垃圾吞噬机，用力拳收，将垃圾吞噬机压成了一坨，就像烧焦的塑料团。

“感谢解疑，我还正愁这东西大，拿不走，这不，送上门来了。”周覃一笑，骷髅像夺命的藤曼，至土下钻出，缠住了逃跑的垃圾暴徒。

“不用谢，我一向助人为乐。”披风割断了骷髅，垃圾暴徒跳下地，举起一旁的垃圾吞噬机，朝着周覃扔了过来，垃圾吞噬机被割坏，像碎掉的水果一样，它愈扔的勤，骷髅愈割的勤。

趁垃圾暴徒已是无物可扔了，骷髅卷起一架垃圾吞噬机猛地摔去，将它周遭砸的四分五裂，砸的它上蹿下跳。垃圾暴徒尖叫一声，被砸扁了，压在地上，脑袋倔强的扭动，一霎飞了出来，被骨刀割断了，窘迫的蠕了回去。

骷髅将它举起。

“真是粗鲁。”法牌碎片拳在掌内，垃圾暴徒被骷髅缠的紧，只得艰难的嗤笑，“想要吗？”垃圾暴徒两只捏着它，勾起一抹邪笑，一口吞进了肚子，“你敢拿吗？星殳……”

戏弄未完，肚子便被剖开了，垃圾暴徒怔了一下，垂头看向骷髅手指，划开它的胃，在垃圾里翻找着法牌碎片。

“你觉得呢？”周覃冷笑一声，拿走了法牌碎片，骷髅却拳紧了，将垃圾暴徒紧的咔咔作响，手臂断了，落在了地上。

“……咳。”垃圾暴徒痛苦的咳嗽，却并无伤心，反倒有些欣慰，它盯着周覃，啧了一声，“居然没有一点同情心，没意思……我不和你玩了。”视线却越过周覃，对着沈务笑了笑，温柔道：“再见……闺女。”

“……”沈务一愣，它刚才说了什么？

星殳……

它是如何得知的？沈务内心翻江倒海，怪不得，怪不得它会知晓冯榣的价值，将原本的末日救世主，改造成了灭世的大反派，将灰白两个城市，闹得鸡犬不宁，它的目的又是什么？以此得到快感？报复？

不，以它行径，绝不仅仅于此。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骷髅翻涌，猛地，将垃圾暴徒逮进了土里，骷髅绞杀，垃圾暴徒发出痛苦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