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了2(2 / 2)
寒宿声想牵她手腕的手滞在空中,最终还是他坐到床沿,俯身去拉少女手腕。
原本他松松垮垮拉着,宋惜鹭想挣脱,才被一把拉紧,“你放开我。”
“我有东西给你。”寒宿声把玉盘放到宋惜鹭手侧,引着她那只非常想挣脱的手放下,直到触碰那个玉盘,他松了手。
他想,既然这段时间少女不喜欢妖灵做她的眼睛,那便做个称手的玉盘给她,这样只要想去哪,这个玉盘都会告诉她答案,“这是妖界全貌,我做成了一个玉盘。”
一个凹凸不平的玉制玉盘在宋惜鹭手下放着,她的手只触碰到一下冰凉,抬手就把玉盘往地上一扔,玉碎的声音尖叫刺耳,还有不少碎片声音迟迟从屋子另一头传来。
寒宿声压根没管地上那个破碎的玉盘,而是注意到宋惜鹭除了平静,就是平静,看不出一点不喜欢这个东西。
人在平静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快碎掉了,“不喜欢那我们就不要它了,我会陪着你的。”
灵玉尘坐在边上除了喘气,一句话没说,他刚施法看了看,徒劳无功,看不出宋惜鹭是因为什么,反倒是刚那玉盘。
那是吸取灵妖两界天地灵气的玉,独独这么一块,被做成了这个玉盘,只要手放在上面,就会指引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找你想找的东西。
玉碎也就碎了,不足为奇,重要的是宋惜鹭此刻绝对心里是崩溃的。
宋惜鹭淡淡道:“那请妖神大人陪我一起看不见吧。”是啊,不是喜欢她吗,那就陪她一起瞎着,她倒要看看,堂堂妖神喜欢一个人会甘愿如此吗。
她不否认,这想法是极度灰暗的,她都身在黑暗里了,难道还不允许她思想昏暗吗。
况且猫妖告诉过她,神唯一伤害不了的就是自己,神可以主动为众生负伤甚至身死,元神俱灭,独独自己伤不了自己,妖灵也伤不了神。
至于人能不能伤害神她就不知道了。
晃了神的功夫,宋惜鹭搭在床上摊开的手心里就落了一条跟她那些衣裳料子一样的香锦绸带类的东西。
接着她的眼睛从前往后被蒙上一条绸带,轻悠悠的荷香钻进她鼻息,这不是寒宿声还能是谁,她都看不见了,何故再掩耳盗铃呢,没等她自嘲,头顶就传来一句话。
“这样出去妖灵会以为我们在玩捉迷藏。”
很平静,很平静的话语,平静到如风拂过江水过后,涟漪逐渐平息,让人心神宁静。
寒宿声把绸带在她后脑勺浅打了个结,她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的抚平,这不是他的功劳,而是这条绸带,加了安神术法在里头。
随后引着宋惜鹭那只摊放着绸带的手,往他自己脸上带,察觉到少女犹豫不解,“帮我把这个带着,我陪着你一起看不见。”
他这条绸带没加安神的术法,甚至比宋惜鹭那条要厚,只不过颜色他的是黑色,少女的是白色。
宋惜鹭从来不圣女,既然有这么一个神仙愿意陪她看不见,那就陪吧,手侃侃被寒宿声抓着向上,直到那条黑绸带不偏不倚落在他的眼睛上。
宋惜鹭够不着给他系,肌肉记忆是往他身边挪了挪,再次抬手给他系。
她的衣袖掠过寒宿声耳畔,这衣衫是在衣铺买的,自然没有同他一样的荷香,只清冽冽带些梅子味,清清凉凉的让他红了耳畔。
少女的脸近在咫尺,细眉轻弯,神色缓和多许,寒宿声也看不见,心跳还是不自觉的加快。
灵玉尘早早退了出来,拦着正要进门的白越,“这里不用咱俩了,一起走吧。”
白越一脸懵,她家姑娘看不见怎么就不需要她伺候了,“你是谁?”她没见过妖界有这号幼灵呀,警惕十足。
话说白越自出了雪雕堡自动长高了些,与白越几乎齐平。
“随后与你解释,你家姑娘需要的是跟她一样看不见的妖灵伺候。”灵玉尘把白越的肩轻轻一转,推着她前行。
年纪不大,力气不小,“你这妖灵说话能不能讲清楚些,妖界难道还有妖灵看不见?”
灵玉尘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洋装惋惜,“那自然有妖灵愿意心盲眼也盲。”
白越也没那么笨吧,她家姑娘那么好,要是她也愿意陪着看不见,只是眼前男妖灵所意指的妖灵,“不会是妖神吧。”连她都愿意做的事情,妖神要是不愿意做,那便对她家姑娘也没多爱。
宋惜鹭给寒宿声系完,手落下来,整个人也平静下来。
地上的碎玉已被灵玉尘施法散去,屋内灯盏里的萤火虫也歇了脚,静待晚上接着照亮。
“寒宿声,你不能喜欢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