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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地提议道, “要不就在家里做吧……不会花很久的。”
艾尔海森没什么异议。
出于礼貌,他象征性地问道: “需要帮忙吗?”
蕾拉眼睛亮亮的摇摇头,雀跃地小跑去简单洗了个漱,将长发扎在脑后。回到厨房,撩起袖子,熟练地系上比她的身形大了好几号的围裙,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余光扫过桌后的小小身影,艾尔海森低头继续读起了他的书。
厨房里断断续续传来滋啦滋啦的油煎声,他不觉得嘈杂,反而感到一阵奇妙的平静。
很快,屋里就飘出了浓郁的黄油与熟肉混合的香气。
餐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
艾尔海森一手拿着三明治,一手翻着书页,眼睛快速地扫过密密麻麻的文字。进食似乎完全不会干扰他思考的进度。
但很快,他翻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原因无他,只是对面小姑娘的存在感太强,就算加以掩饰,那近乎实质化的愉快情绪也在她的头顶不停地冒出一个个泡泡来。
他从书中抬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蕾拉。
正如前文所说,蕾拉向来无法抗拒艾尔海森的目光。
她不自在地问道: “学长……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摸了摸脸。
艾尔海森看着她窘迫的动作没有接话。
片刻后,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然后开口。
他说,如今进出须弥城的管控已经松懈,她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待在须弥城内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哪天被教令院发现,他也保不住她。
他还说起他在蒙德和璃月有几个姑且算是朋友的相识,可以托他们照看她一二。不论是在自由的城邦还是讲究契约的国度,她都可以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他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擦了擦手,耐心地等待着。
然而良久,他都没有等到女孩的回复。
艾尔海森再次看向蕾拉,后者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你……”
“去哪里?”蕾拉神情恍惚,没有注意到打断了艾尔海森的话, “我还能……去哪里?”
艾尔海森皱起眉,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 “在蒙德和璃月都有我认识的人,应该算得上熟人。你可以……”
叉子“当啷”地一声掉落,蕾拉猛地起身。
木椅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动静。
“如果我不愿意呢?”声音刺耳。
不知为何,蕾拉质问的语气让这位向来情绪稳定的大书记官感到很不舒服。
因为他人的反应而产生心理波动,这对于艾尔海森来说十分罕见。
察觉到这一点,他的眉心皱得更深了。漂亮的深绿色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他神色不愉地看着她,再次尝试开口: “你……”
情绪上头的蕾拉瞧见他脸上冷漠的表情,蓦然刺痛,像是被迎面泼了盆冷水。她心灰意冷,失去了大吵大闹的勇气,只想躲回自己的角落里,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
“又要被抛弃了”的想法占据她的所有思维,蕾拉再也无法承受这份重量。
她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样的表情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但她知道那一定很不好看。
因为艾尔海森不说话了。
蕾拉逃也似地跑回屋里锁上门,将自己丢进床里。头狠狠地磕在床角,发出“咚”地一声。
她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枕头里,委屈地大哭起来。
蕾拉怎么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昨天晚上,她还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回来,甚至偷偷幻想着他会不会也有一点点高兴。明明刚刚两个人还在开开心心地吃着早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她又要被迫离开了呢?
她想不明白。
越是想不明白,她越是向前溯因。越是追溯过去,她越是委屈。最后,十几年来被悬置的痛苦全都找上了门,而她深陷其中,无法抽身。
*
艾尔海森静静地坐在原处,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声,久久没有动作。
说实话,蕾拉歇斯底里的过度反应出乎意料,他甚至有些莫名所以,不禁感到一丝棘手。
虽然不太了解蕾拉的过去,但他意识到自己触发了她的应激。
或许对此怀有极少的歉意,但理智如艾尔海森显然认为,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让蕾拉一个人冷静下来。在他眼里,学会对自身情绪进行调节是每个人的基本技能,在此刻对脆弱的人施以援手只会培养其依赖心理,无异于饮鸩止渴。
因此他无意插手。
拿起桌边被冷落的书,艾尔海森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白纸黑字间。
视野被遮挡了些许,细长的手指捻过额前的碎发。
艾尔海森忽然意识到,他的头发似乎有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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