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1 / 3)
流月湾的春日,气候舒适宜人,少男少女踏春出游,一幅温暖祥和的春景,看不出一丝有异变的痕迹。
一阵煦风拂面,桑绘压低帷帽,芽绿色的衣裙随风而动,透过帷帽的白纱,桑绘看向桥边的少女,拥挤的人群中,少女颇有些无措,她挥挥手,少女的目光瞬间定在她的身上。
“丹卿,这里。”
林丹卿快步到桑绘身侧,替她将帷帽又整理了一番,轻声道。
“桑霁安排的人在船上。”
桑绘站在原地,乖乖等着林丹卿整理好。
“嗯嗯。”
林丹卿余光扫过四周,压声在桑绘耳边:“要小心,这里的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好。”
话音刚落,四周寂静下来,桑绘抬眸看去,人群自动打开一条路,供来者通行。
“绘小姐。”戴着狐狸面具的白衣男人躬身行礼,恭敬地挑不出一丝错,“绘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随我来。”
林丹卿与桑绘交换视线,向桑绘点点头,示意她安心。
桑绘跟在男人身后,周围两侧的人不断窃窃私语,林丹卿微微皱眉,狐狸面具歪头看向四周,修长的手指停在唇边,四周的声音瞬间停歇一片。
啊,地头狐吗。
桑绘淡淡收回视线。
澄澈如明镜的湖面,一艘画舫安静停泊,狐狸面具掀开船上的竹帘,朝桑绘作出“请”的姿态。
歌舞声随着帘子被掀起停下,一双又一双眼睛向桑绘投来,桑绘平静迈入,林丹卿紧随其后。
狐狸面具眉眼弯弯,将竹帘放下,轻飘飘笑一声,姿态风流潇洒。
“诸位,别吓到桑绘小姐。”
说着,手指欲搭上桑绘的肩头,可他的速度不及林丹卿,林丹卿握住他的手指,眼眸冰凉。
“放肆。”
画舫内,有人突然笑出了声,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你看你,吓到人了不是,姑娘别激动,流月湾不必抚桑山,流月湾风俗就是这样,您别见怪。”
林丹卿侧眸看向桑绘,桑绘微微颔首,林丹卿松开手,狐狸面具揉了揉手腕,笑赞道。
“姑娘真厉害。”
“不去客栈吗?”桑绘轻声细语。
有人似乎恍然想起,才道:“去客栈的路途着实无趣,绘小姐不如入座,听着曲看着舞,打发打发时间,兴许一会儿就到了。”
桑绘从善如流:“好啊。”
“愣着做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绘小姐,请上座。”狐狸面具弯腰行礼。
桑绘落在主座的位置,透过白纱观赏歌舞,似乎对周围的打量毫无察觉。
下位的人交换眼神,皆看到彼此眼底的忌惮。
歌舞依旧,可是这一路,一船的人却再没有欢笑的心思。
“绘小姐,我们到了。”
静立的狐狸面具在一片寂静中出声,桑绘点头,越过众人离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可船上的人依旧不敢言语,直到送行桑绘的狐狸面具回来,越过众人落在主座,他们才敢出声。
“我看不出那小姑娘的修为,但她身侧跟着的那个,是个金丹的医修。”
身侧的人起袖捂鼻,眼中厌恶:“满身药味,我隔着船就闻到了。”
“她不值一提,让我担心的是那个小姑娘,我看不见她的容貌,探不出她的修为。”
“不是她有什么问题,就是她身上肯定带了什么。”
“抚桑山不可能只派两个小姑娘过来,一定有什么问题在里面。”
狐狸面具身子向后倚靠,接着素手捏起一颗葡萄。
“你说呢?”视线汇聚在狐狸面具身上,狐狸面具捏着葡萄,姿态慵懒,闻言歪头略微思考,继而轻笑。
“不行就杀了呗,反正就是个凡人,就是她身边那条狗有点烦。”
他向舞女招招手,舞女摇曳着身姿,伏在他的膝下,狐狸面具弯腰,将葡萄塞进舞女口中,舞女顿时脸色大变,想要挣扎着将葡萄吐出。
可男子并未给她这个机会,他紧紧捂住舞女的嘴,脸上笑意尚存,他继续向众人道。
“不过也不是杀不得,就是有点麻烦而已。”
舞女的身体瘫软在狐狸面具脚边,七窍鲜血直流,男子“啧”了一声,面露嫌弃。
“这样不体面的死法,还真是糟蹋了这如花似玉的一张脸啊。”
·
流月湾的客栈孤独矗立在芦花中央,四周没有一座桥,唯一能进入的方式便是由客栈内部延伸的绸缎。
“客人,请吧。”
巨大的绸缎两侧,长相如出一辙的童子异口同声。
桑绘站在绸缎,视线向空无一人的身后看去:“过来吧。”
一道暗影从童子眼前闪过,她们不约而同地眨动眼睛,看向远处。
客栈门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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