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3)
接过她手上的针线。就这么一会儿,她手上已经扎了四个血窟窿,看着好不可怜。
这一刻,何春桃的眼神简直比暗夜里的星子璀璨,看着他,无异于信徒看着庙里的菩萨。她眨巴着一双杏眼,歪着脑袋一脸崇拜道:“夫君,你会缝衣服?”
“比你强点儿。”
“那你来!”何春桃连蹦带跳的离开椅子,连扶带拖的把周怀林安顿到椅子上,看着他熟练缝衣服的动作,细密的针脚,何春桃眼泪汪汪,两只手交叠在小腹前,笑的相当谄媚:“夫君辛苦啦!以后,都要麻烦你了。”
嗯,别以为你说的轻描淡写,我就听不出来,后面那句才是重点。
周怀林侧头探看,她坐在对面,背光洒在她身上,周身镀起一层微光,两只脚一前一后的踮着玩儿,开心的笑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像只傻乎乎的兔子。
不经意间,周怀林也跟着弯起唇角。
“这里面是什么?”何春桃随手拉过包袱解开,下一秒,她一把合上包袱,趴在上面,脑袋瓜子四下转着打量,贼头贼脑的:“这,这么多银,银子!”
“你抢谁了?”
周怀林心中翻个大大的白眼,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品性?“就不能是我的军饷吗?”
“军饷,那就好,那就好。”何春桃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连连拍着小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见她反应如此好玩,周怀林忍不住故意逗她:“这银子,我要真是抢的,你要怎么办?”
“啊?”这简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何春桃满脸纠结,紧张的咬着手指,怀疑的小眼神,一眼又一眼的瞅向周怀林,最后心一横,拍了下桌子:“你是爹娘仅剩的儿子,大不了我们一家躲进山里,我力气大,会打猎,总之,肯定饿不死。”
“你不报官吗?”
“报官你就死定了,肯定不能报官!你抢谁了?”说到最后,何春桃都快哭了:“能不能悄悄还给人家啊?”
“傻!”周怀林蓦地笑了,这一笑,犹如朝阳揉碎进湖面,潋滟流沙。
何春桃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视线一刻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心里还为自己辩解,自己夫君,看一眼怎么了?小心脏却是扑通扑通,像是要擂鼓出击。
“银子你收着,家里需要添置什么东西,你看着置办便是。”
她小心翼翼的揭开包袱皮,清数着里面的银钱,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十两,二十两,这个是五两,这个是一两,还有两贯钱……一共二十八两又四百六十文。”
“有了这笔银子,就能给爹抓好的药材,之前抓的药,吃了一直不见好,回春堂的文大夫说可以换好点儿的药材。”
“好。”
“还有这茅草屋顶,天冷之前修补一下,换上青瓦。不会跟去年冬天一样,总要冒雪上去补屋顶,生怕大雪压塌茅草顶,一个冬天都提心吊胆的。”
“好。”
“明年栓子就六岁了,早到了开蒙的年纪,里正家的虎子今年麦收刚过,就去镇上私塾了,来回穿着青布长衫,见人问礼,是和村里的小孩不一样。我们栓子聪明,也要送去读书,以后就不用种地了,也考个秀才公当当,开个私塾教书,坐在家里,动动嘴皮子就能养活一家人。”
“好!”周怀林失笑,点头应了句。
“你不信呀?真的!你是没见过冯娘子,就是镇上冯秀才的夫人,她出门买肉,头上插了两支银簪,银的哦!”何春桃竖起两根手指,特意强调道。
“嗯,有两根银簪,很厉害。”
“是吧?冯娘子日子都这么好,可想冯秀才岂不是过的更好。所以呀,必须送栓子上私塾。”
“嗯,你说的对,读书是好的。”
得了周怀林的认可,何春桃瞬间喜笑颜开,又悄然补了句:“到时候,就算是考不上秀才,多认些字也是好的,当个账房先生,也比看天种地要好。你看里正家的大儿子,不就在镇上酒楼当账房先生吗?听说每个月单月钱就有四百文,客人吃剩的饭菜,还能带回家。”
周怀林听出来了,何春桃这是在给他打预防针,怕他期望太高,到时候迁怒栓子。看着絮絮叨叨,真心实意为栓子打算的何春桃,周怀林心底麻麻涩涩的,她筹谋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件是为自己。
“这些银子够吗?不够再跟我说。”
“你还有钱?”何春桃震惊。
手上的针线顿了一瞬,周怀林顺手将针插在衣服上,自腰间的荷包里掏出那张叠起的五百两银票放到桌子上,食指压着一角,缓缓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何春桃拿过银票,大喇喇的打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拘谨,她双手捏着银票,又翻去背面瞅了眼:“我不认识字,这写的什么呀?”
“你拿反了。”周怀林提醒她:“这是银票。”
“银票?”何春桃一下定住,声音都高了几度。她两手托举着那张银票,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连呼吸都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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