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观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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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难以名状的荒唐和羞耻之感腾然而生。我不安地向下拉扯裙摆,双手却被人死死扣住了。

杜云卿伏下身子在我耳边低笑:“到底是什么地方,你要这般含羞带怯的。”

什么地方?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风月观其实是一座观中观,大观位于益州郊外的一座山峰上,唤作清月观,本是正经道观,第一代观主也曾是声名一时的武林高手,所以江湖中时有人慕名拜访。

可惜有一任观主心地过于良善,竟然收留了两个从烟花之地出逃的男子,后来这座观就渐渐变了味,还演化出风月观这么一个异胎来。

阎罗殿最兴盛的时候,嗅到了此观的秘密就将其收为己用了,后来又成了摘心楼的下属。

普罗大众不明真相,真正的客人则要靠熟人相引。

杜云卿看着匾牌上清月观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直发愣。

“宫主。”我拉拉他的袖子,“你还进不进去?”

“原来是这个地方。你早说要买消息,我叫他们派两个人过来一趟就是,爬这半天的山。”杜云卿故作轻松道,随即沉着脸,径直跨了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不由暗暗发笑。

观里的环境极为清幽,草木繁茂,百鸟争鸣。地面纤尘不染,屋舍窗明瓦净,俨然是一个清净之地。

偶尔往来三两个十五六岁的道童,皆是面目清俊,气质出尘,生得如仙童一般。

庭院中立着一棵巨大的青松,还养着两只飘逸不俗的鹤,也是大得出奇,仿佛是神怪志传里所描绘的仙家坐骑。杜云卿一进门就直盯着那两只畜生去了。

这里应是原本的清月观吧。

我实在是难以将这里的环境和人物,同男风馆什么的联系在一起,这种念头太过亵渎、太过罪恶了。

“二位善人,可是要进香?”一个青衣道童向我们走来。

“小道长,小女子乃是唐门唐无双,特来求见此地观主。”我朝他拱手作揖,将商南珠的路引递给他。

他拿着路引在手里翻过,便道:“原来二位是要见静虚子师叔,请随我来。”

静虚子师叔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同我们差不多大,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尤其是眉心一点红,更显得天生灵气。他一身道袍、手持拂尘也确有几分沉稳肃穆之风,虽是年轻倒也叫人不敢小觑。

“不知唐二姑娘前来,所为何事?”他坐在室内蒲团上,给我和杜云卿倒了两杯茶。

我将事情的原委同他讲了一遍,要他帮我查查益州城内善毒之人,尤其是那个什么五毒教。

他答应得倒是极快,只是在价钱一事上说不明白,说要等拿到消息才能定价。

果然是摘心楼的精明,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道长,我见你这观中至多能住八、九人,又在深山中是如何打探消息的?此地真的有风月观?”说完正事,我不禁有些好奇。

“唐姑娘所求,贫道自有安排。此处只是清修之所,与风月无关。”静虚子神色自若,对风月观三个字避而不答。

“哦?那风月观在哪里?难道传言是虚?”我无聊地吹了吹茶。

白玉茶盏中茶汤清澈,嫩绿茶叶根根分明,悬浮其中,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好茶,这个贫道哪里贫了?

“正是如此,姑娘可听说过谣言猛于虎。”眼前的美道长浅浅一笑,眸中竟然流出一丝风流婉转来。

可他说风月观是谣言?谣言这么厉害吗?颠倒黑白见过,无中生有却极少,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不过人家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正打算告辞,静虚子突然说我印堂发黑,近日恐生血光之灾,要留我用饭讨论化解之法,被杜云卿强势拒绝了,只说有事急着要走。

道长见我们走得急,连忙要送一支桃木簪给我,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又被我身边这个人退了回去。

下山路上,杜云卿拖着我走得飞快,步若疾风,害得我差点摔了几个跟头。

他这是吃错了药吗?还是真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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