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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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叫影的鬼差说了什么?什么叫做‘你把灵都给了她’?

多亏影这番提示,杗终于是在混沌中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虽然她不想承认,可眼前面带死像的家主,还有坐梁上志在必得的白袍鬼差,都在告知她:【我已经死了,被白小生杀死的。】

白小生也死了,被她的家主杀死的。

红木盒子里的是她的骨灰。越是向它探手,它带给公孙杗的混杂记忆就越涌越多,如潮水一样吞并了她整个魂体。她忍不下,泛起寒颤,暗暗抓紧了自己的臂膀,隐忍记忆所带来的苦恶。

【既为死魂,我又怎能将桌上的贡果打翻呢。】

难怪,难怪……

公孙囱见杗难受,拿着那铜镜的手不免紧了两分,再放松。她半蹲下来,双手将铜镜奉于公孙杗面前:“杗,跟我回家。”

【回去,你觉得可能吗?】一声响指后,影与杗置换了位子。在影偏长的额发下,那双泛着吃人的血红眸子就那么盯着公孙囱,死死盯着,【她可是我的业绩。】

在那两人纷争不断的同时,杗就好受了吗。突然的身体调换让她头晕目眩,差点摔下这横梁。稳身后,她迷惘回首,望向家主,感到有些无助,想哭。她是能看淡生死的,可在此之前,她希望家主不要瞒着她。

“鬼差大人,我会跟你走。在此之前,你能让我与家主说两句吗?”公孙杗想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意志和记忆,与家主聊聊。

影才搭着腿在公孙囱面前坐了几秒钟啊,就被那公孙杗催着离开了。如胶似漆,这形容真不为过。

影抿嘴一笑,指弹了声响:【你如我愿,我当如你愿。】

未等公孙囱有所思考,她的衣领就被人拽住,猛得跌落入某人的怀抱。是影?是杗。这下,她身上的血气,无可避免的与杗染着了。

“家主,你不是说,我能追求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很勇敢吗。”杗闭上眼,枕着囱的肩窝,熟悉着血的气味与家主逐渐薄弱的呼吸。

“不管结局如何,这一生我也算是为自己而活。舞衣我穿过,红装我也穿过,便已高于寻常妇人。我唯有遗憾的是辜负了你,未能成为你期望的大梁。”杗困住囱的手有些松懈,她贴着囱的脸,似亲似离的靠近她嘴边:“家主,来世我定满足你的期望,对你百依百顺。但此前,你要好好活下去啊。”

“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不想活了——”公孙囱忽然一愣,脑子反复回想着这句话,恍惚间,她眼中的不甘是如此强烈。公孙囱用手隔开了二人逐渐靠拢的面庞,“那些个灵体我留着没用,别还我。”

待公孙囱缓缓放下手,公孙杗再去抚正她的脸庞,见着泪光在她的眼中打转:“你其实,不必偏偏护我这一缕散魂的,这不值得。”

“……杗姑娘,我比谁都需要你。”公孙囱深呼着气,语重,心长:“我希望你能存在于世,不单单只是活下去而已。”

她需要的,是公孙杗不去转世投胎。只有这样,公孙豆娘就能遇见公孙杗,再已公孙囱的身份活成如今。她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公孙杗是没错,但却不只是为了她。

对,她就如影无常所说的自私自利。

“我不懂。”

公孙囱将铜镜背纹朝上,平放在她们二人之间: “我上辈子活得规矩,平庸,谁都说我一嘴。后来我就想着,是不是只要我嫁人了,有了男人做依靠,就不会那么卑微。可事实是,连自己的婚姻都决定不了……被缠上云肩红装,拖去与死人冥了婚。”

杗真的听不懂家主在说什么,又为什么这么说。她看着这画着奇怪血迹的铜镜背纹,不怎么能意会,只是隐约感到不安,而这情绪,来至于与互换的影。

“杗姑娘。”

公孙杗顿时一愣,眼神被铜镜上的山水锁定,断了思索。慢慢的,铜镜翻转,山水纹被涂抹上血痕的镜面替代。

这血痕拼凑的图案,杗可不熟悉?那一笔笔勾勒的,全是家主邀她起舞的记忆。

“来救我吧……用七魄控制我的身体,与我共舞。再拿镜做媒,血为墨,把这个阵法启动。”公孙囱待合指瞬间——

啪——砰——

公孙杗未来得及阻止家主,可幸是,影来得及。只听一声响指迸发,二人聚魂置换。

铜镜被巴掌打掉地的声音接踵而来,这一片刻,影只想着阻止眼前这个想逆命的疯子,却没去深思她是什么个目的。再抬头,想去审讯公孙囱时,影才见到公孙囱……说准确些,公孙豆娘就已经将手指直抵在自己的眉头处了。

逮着她了。

铜镜的背纹,山字纹与柿蒂纹分布有致,配上些天圆地方的寓意,这介为吉祥。可这背纹之上,那被人用血勾画杂乱印子,对影无常可一点都不吉祥。现在所启动的阵法,根本不是那被公孙囱篡改的朱鼎阵,而是某种专门正对影而设计的咒印。

【做得很好,亲爱的。】影用手掌撑铜镜背纹,延缓阵法开启的时间,对公孙囱寒笑道:【不过,有件事要让你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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