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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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

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打断了叫喊。

溟鱼在屏风后面站了起来,不安的情绪蔓延全身。

突然意识到,这么嘈杂的声音竟然也没将皇上吵醒。

正门“咿呀”的一声打开,一个华贵衣裳上沾满血的人被强行推了进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最后疼痛难支地摔在地上。

身穿盔甲,平日温和的脸在滴着血的剑下映衬得残暴,本应远在封地的安亲王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跟了进来。

摔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溟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俊逸的脸上布满了血污,竟是东宫太子。

溟鱼脑袋哄得一下变得空白,手中却习惯性地写下所见所闻。

手中剑直指太子,安王高高在上地宣告对方的“罪行”:“太子谋逆,毒害圣上,本王救驾未及,皇上驾崩,被该捉拿太子,但太子抵死反抗,不慎斩诛于刀下。”

太子愣了下,看向在床上的皇上,明白过来。

“你竟然敢毒害父皇!”

太子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怒目手指着安王鼻子大骂:“亏得父皇如此信任你,你可是父皇的同母胞弟,你谋害皇兄,你不怕报应?太后有天之灵会不得安宁!”

安王嗤之以鼻,嘲笑道:“你死前就说这?我们是同胞,那为何他当得皇帝,我当不得?他当皇上,我就要奔波劳碌?。”

说到最后,安王已经有些激动。

“你……”

没有等太子说完,安王就没了耐心,一剑刺中太子腹部,再顺手将剑拔出,顿时鲜血四溢。

屏风后面的溟鱼看着飞溢的鲜血,甚至能感觉到血的温热。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太子终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真是太吵了。”安王跨过太子的尸身,慢慢靠近龙榻,声音轻缓,跟脸上的狂喜截然不同,不知是在回答太子还是在宽慰自己,“既然母后会为皇兄高兴,当然也会为我当上皇帝高兴的吧。”

溟鱼捂着口鼻蹲下,看着安王掀起帐幔确认皇上已经没有了声息,转身离开了寝殿。

手中的实录已经拽得发皱,溟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还紧拽着笔,将刚刚所见所闻全都记录了下来,心中咯噔一下。

糟了。

溟鱼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史馆的失职怕是安王安排好的,为了掩人口目,防止史官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而自己却已经都写进了实录里。

要是安王顺利当上皇帝,将他杀害太子和皇上,篡夺皇位的过程写下来的自己将是第一个死的人。

实录的纸张和笔墨都是由巫祝馆特制的,本应该是为了防止造假,现在却断绝了溟鱼造假保命的可能。

不,就算自己能找到纸重新写一本,就算时间也来不及了。

而且就算溟鱼的到来是安王计划之外来,但看到自己进入寝宫的人不在少数,小春子就是其中之一,只要稍微调查就可以知道自己进入了寝宫。

逃,先离开寝宫再说。

溟鱼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环绕四周,自己该怎么离开寝宫呢?

外面肯定是被安王包围着的,自己会那点三脚猫功夫,手上也没有武器,正面刚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溟鱼忽然想起来,寝宫有条密道通往巫祝台,而且只能由寝宫开启,这是只有皇帝和巫祝馆掌事才知道的密道,自己可以通过密道走出这寝宫。

外面静悄悄的,能透过纸窗看到有守卫在外把守。

安王应该已经离开了,溟鱼拿着实录弯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不死心地确认了太子和皇上已经完全没了气息。

溟鱼悄无声息地蹲在太子面前,默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见注)

没有时间,磨蹭下去等安王回来,要送走的可能就要加上一个自己,溟鱼转身走向书桌,在书桌上摸索着密道的开关。

她记得之前跟着师傅在这看过皇帝打开过密道,怎么开来着?

溟鱼摸索着,“啪。”一声密道打开了,在椅子后面的地面下出现一条楼梯,通往着巫祝台。

溟鱼确认外面的守卫没有听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皇帝,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接触不多,但没有利益纠纷,溟鱼也足够听话,皇上对她一直都挺宽容的,也多谢他自己能有富足稳定的生活。

溟鱼收拾了下心情,抬步进入了密道。

趁着安王还没有全面掌握皇宫,溟鱼借着自己对皇宫的熟悉程度和在京城的人脉逃了京城。

刚出来的时候溟鱼还抱着些许的希望,安王或许没有成功坐上皇位或者当上皇帝的安王不在意先皇一生之中最后一本实录的丢失,但前来追杀的官兵打破了溟鱼最后一丝幻想。

而为了躲避追杀,溟鱼不得不躲进荒郊野林里两个多月,待情况稍稍稳定下来才敢出山。

……

现在,溟鱼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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