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1 / 3）

靳欢在远处看着程得意，她跟对面的男人说说笑笑，一前一后进了网球馆。

靳欢站在停车场里，一时没有动。

是不是应该现在就离开，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的腿没有动。他的腿顺从他的心。

只是见到程得意跟别人说话而已，他不能就这么走掉。

如果那人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呢？

如果对方也像他一样只是单恋，没有表白呢？

如果他今天因为一个误会退缩，而错过程得意，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靳欢下定决心，迈着大步走向网球馆。他要走得再快一点，也许就在他落后的这两秒，对方就抢占先机。

他不能让别人抢占先机。

他跟程得意已经错过那么多年，重逢是上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他不能再错过她。

靳欢走进球馆，在中间的一个场地，看到了正在热身的程得意。

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网球裙，头发扎成高马尾，青春洋溢，跟平日的工作状态判若两人。平时她是低调的，内敛的，沉静在工作里。而球场上的她是活泼的，张扬的，充满生命力。

是运动使她更明媚吗？还是因为对面的那个人？

靳欢向她走过去。

“程得意。”

程得意闻声回头，见是靳欢，不由得吃惊。在球场也能遇见他？

她停下热身动作，笑着向靳欢走过去。

“好巧啊，你也来打球吗？”

靳欢本来心里憋着气，被程得意这样一问，气反倒堵在了心里。她表现地这么无辜，完全没有拒绝他的邀约却跟别人来打球的负罪感。

靳欢一时不知道是该假装来打球偶遇，还是明说自己是跟着她来的。

最后他决定不接话，只反问她，“你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

程得意这才想起自己是以加班为借口推掉了靳欢的邀请。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白天加过了，今天做的比较快，所以来打会球。”

说着，她才想起要把朋友介绍给靳欢。刚好高城也走到了两人身边，程得意侧过身子，向着高城介绍，“这是我在国外时的同事，高城。”

然后又转向靳欢给高城介绍，“这是靳欢。”

高城自然不认识靳欢，只当是程得意的朋友，礼貌地伸手跟他握手。

靳欢也伸手过去，跟他握住，眼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高城。

近距离见面，靳欢才将他看得更清楚。

高城肤色比较深，看起来明显比他们年长一些。中等个头，但人很挺拔，可以看出常年健身的痕迹。

靳欢松开高城的手。打招呼的功夫，三人站成了一个圈。

“我还不知道你会打网球。”

“我只会一点，也好久没打过了。以前在国外的时候，经常跟高城一起打。”

顺着程得意的声音，靳欢的视线落到高城身上。

他个子高，可以看到高城头顶的发旋儿。从中心向外扩散，已经有点稀疏了。

“你们在国外是同事？”

高城笑道，“不光是同事，还是校友呢。”

靳欢点点头，没说什么。

名校毕业，顶级科技公司工作，有良好的运动习惯，微微脱发。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交谈里，靳欢对高城有了初步的印象。

他想起那晚跟程得意的电话。聪明绝顶，程得意说她的理想型就是这样。那时他以为她不过是在开玩笑，现在这个人却如此具象地站在他眼前。

靳欢现在清楚了。他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但笑容无论如何无法维持了。

“你也来打网球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打双打？”虽然没看到靳欢的球伴，高城依然热情地邀请他。

靳欢看了眼程得意，她也看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靳欢摇了摇头，她大概不希望他留下来吧。两个人过七夕，突然多了一个外人算什么呢。

“不了，我晚上还有工作，先走了。”

靳欢又看看程得意，她张张口，没有挽留他，只说，“那你忙吧。”

靳欢离开后，程得意跟高城又打了一个小时的球。大概是太久没打生疏了，程得意不断地失误，不是发球不过网，就是击球出界。

靳欢拒绝高城的打球邀请时的表情不断在她脑中闪现。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是因为晚上要工作吗？他明明说今天没有工作的。

还有他拒绝时看她的眼神，仿佛在期待她挽留他。她本来是想要挽留他的，但是听到他说要工作，她怕耽误他的工作，所以没有开口。

可是心里这放不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程得意打球打得心不在焉，因为失误而在场上东奔西跑，体力消耗更大。最后实在打不动了，喊着高城休息，两人坐在场边一边喝水，一边叙旧。

聊了聊国外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