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3)
偌大的一片校园里,却没有路筱任何容身之处,她鬼使神差地又绕到了天台。
落日余晖,霞光万丈。路筱本坐在天台享受无人打扰的惬意时光,彼时同行的人都被家长叫走,肖周正大汗淋漓地往教学楼走。
“路筱她妈巨凶,当着所有人面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她就跑了。”
旁人的议论声很大,肖周本没当回事,直到无意间瞥见天台那个捉摸不透神色的恣意身影,原本玩世不恭的神情登时结冰。
他蓦地怔愣,急忙摔了手中的矿泉水瓶,水瓶带出连串水渍飞了老远,拼了命地往顶楼奔去。
路筱仍站在高台上,张开双臂任风掠过。身后的铁门忽地传来响动,她没料到来人会是肖周。
“你来干什么?”她声音冷冰冰的,比平日还要没感情。
不等路筱说完,肖周杀气腾腾地将她从台子上拽了下来,害得路筱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她以为肖周故意找事,扬起拳头稳稳击中肖周腹部。
肖周生生忍下一拳,钳制住路筱胳膊迅速将她压在墙边,使其动弹不得:“你想死啊!”
路筱意图挣脱,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你他妈有病吧。”肖周气得面红耳赤,只哑着嗓子重复问她:“我问你是不是想死?”
“什么?”路筱以为自己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
风声喧嚣,肖周眼底的慌乱与焦灼不似作假,见路筱脸上不曾张扬过任何哀伤神情,态度松了下来:“ 对不起。”
路筱只觉得自己见鬼了,肖周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劲瘦的手扣在她腕骨上,忽地红了眼圈放软语气无端来这么一句。
“...哥们你没毛病吧?” 路筱的满腔怒火倏尔被他别扭的神色浇灭,转而替换成一副滑稽的笑意。
肖周顾不得方才被路筱击中的地方如火烧一般疼,咬着牙一本正经地问她:“你没事站这么高干什么!”
路筱别过脸,气都生不起来了,忍俊不禁道:“小朋友,我乐意站这吹风,管得着么你。”
说完,她正色盯着肖周因为气急而略显苍白的俊脸:“我他妈不跳楼,能给我松开了吗。”肖周再三确认过路筱没有寻死的意图,这才终于站了起来,别扭地把头转到一旁,后知后觉的尴尬。
路筱拍了拍身上的灰,撇了眼肖周抿唇的丢脸模样,淡而不厌的脸上忍不住多出三分讥诮。肖周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懈了劲瘫坐在地上。路筱摇摇欲坠的身影与他无数次梦魇重叠,唯恐最痛的那段记忆再次上演。
方才凑得近了才瞧见路筱半张红肿的脸,缓过神来后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装都懒得装一下。
路筱都想骂肖舟生来贱种,扭头直接对上肖周的眼睛:“ 好看吗,我也给你来一下?”
她的神情明明写满不在乎,肖周愣是从中看出倔强又坚决二字。
肖舟蛮不讲理地拽下她耳机,塞进自己耳朵里。依路筱的行为举止来看,原以为她会听些爵士摇滚之类反正跟她本人一样不羁反叛的东西,结果净是些抒情歌。
他这会儿停下摘耳机的动作,内心莫名不再躁动,顺势靠在沙发背上。肖周微微侧目,发现路筱耳骨处的耳钉几乎要掉下来,他可不在乎什么分寸,上手去揪路筱的耳朵。
路筱感受到肖舟手上略微粗糙的薄茧,指尖温度滚烫。她错愕地扭过头来,就见肖舟摊开手,展示着手掌上刚拔下来的耳夹诧异道:“ 你居然没打耳洞?”
路筱无所谓地耸肩:“ 没打。”然后别过头去不再理他。
她浑圆的像小玉坠一般的耳垂,白白净净的,除了被夹得泛红的地方以外,毫无瑕疵。肖舟回忆着最初在台球厅见到那一排闪得夺目的耳饰,还曾暗暗佩服过路筱是个莽货。
他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跳了一下,抬手无故想揉乱这厮的头发,最终还是悻悻缩回了手。
“你想干嘛。” 路筱眯着眼睨他,看起来是真的累得没力气打他了。
肖周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想掐死你。”
“切,你最好是。”路筱不以为然道。
“他,因为我俩吵架那事儿打你?”肖周问出这话时,已经做好了路筱随时发飙的准备。
“我妈那人吧,从来不管我死活,无非是觉得我给她丢脸了,巴不得我真死给她看。”路筱的语气平淡,好像说的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那你...”
“我不会死。”她的嗓音慵懒带着一点鼻音,眼神却分外笃定。
他正准备嘲弄两句,猝不及防对上路筱的清冷面庞。她的眼珠子像琥珀糖,距离近到可以看见漂浮空中的粉尘在她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睫毛上翩翩起舞。
须臾,伴着耳机里的粤语歌声,肖周点燃一支烟。路筱理之当然地把手递到他面前,如同初见那日一样。
她好像从来不怕他。
肖周无奈地把烟放到她手心,路筱咬在齿间,去够他右手上的打火机。她的头发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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