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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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和褚英这对父子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让后世浮想联翩的谜团。

十五岁的褚英是怎样的敬爱他的父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是那样渴望得到属于父子的亲密无间。他们亲密过冷淡过,也许也父慈子孝过,以后的二十年到底会发生什么,才会让他们的矛盾激化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有侍女推门进来小心翼翼放上茶和点心就赶忙退出去了。

我伸手端起茶杯,悄悄看了还闭着眼坐在我身边的人一眼。

代善和他的关系吗…我倒没有什么关于这方面事情的记载的特别印象了。也许是对于清朝来说,历经三君的代善在政治上的种种成绩远远比他与努尔哈赤的关系重要得多吧。

想到代善,我又想起了前几天遇到他的那个夜晚。乌拉到底会怎么做呢?

……等等,乌拉派了探子到建州?

年初,建州是反抗海西的骚扰出兵,所以后来才会去征乌拉和哈达?这样的事…叶赫怎么坐得住?既然乌拉派人来了那一直在找我的叶赫是不是也……?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茶杯都险些拿不住,洒出来一点滚烫的水,泼在了我的虎口位置。

“啊。”我被烫到还是短促地惊呼出声,但是烫这一下我却把事情想通了。

“怎么了?”他听到我的动静望了我一眼,没等我说话,他就注意到我手上一小块夺目的红。

“不碍事。”我没心思顾及这不重要的伤,我更想知道他的打算是不是和我现在的思路一致。

他拉过我的手,仔细地查看着,又吩咐门口守着的小厮去提井水来。

看着门口的下人都离开,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努尔哈赤牵住。

我只能作罢:“原来,贝勒爷不是在试褚英啊。”

“嗯?”他低头看我。

“你知道乌拉派了人来?”

他笑了:“我知道府里的每一件事。”

“你是故意放我出去的?你疑心叶赫和我还有联系?”

他没有回答。

“……褚英知道这些吗?”

努尔哈赤看着小厮提着井水进屋,把他杯里的茶泼在地上,把杯子浸冷舀了冰冷的井水,然后缓缓倒在我烫到的地方:“他当然不知道。”

我的心比浇在手上的水还冷:“你不相信我。”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却还是继续缓缓地倒着水,直到我手上的皮肤褪去红色。

正午时分,努尔哈赤带我回都督府。一直到此时,他都不曾再和我说话。

他翻身上马,依然把我扶到他前面。我拽着缰绳想离他远一点,却被他伸手圈住了腰身。

“我是不是太多疑了?”路程走了小半,他突然开口。

“高处不胜寒。”我能感觉到自己心乱如麻,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实话实说了,“贝勒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明白一切的难得所以格外珍惜。这很正常。”

“你明白这些,还说我不相信你,也太没良心。”他搂在我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我想相信你的。”

只是想?我心里的苍凉一寸寸放肆生长,如果东哥不是长着这张脸,是不是两年前就死了?

“你连褚英都疑心,我应该感恩戴德了?”

“觉得我对他过分严厉了吧?”他自嘲地笑着,“可我啊,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成家了。”

“褚英有你这样的父亲,还没资格慢慢长大吗?”

“你怎么又为他说话?”努尔哈赤牵着我搭在缰绳上的手,他暖得有点烫的指腹轻柔地抚摸着我如今冰冷的虎口:“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话里的昭然若揭的隐言烧红了我的耳朵,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紧贴我后背的他的心跳和我的纠结在一起。

下一秒,我被他用躯干护住,听到他低呼了一声小心。

接着,是兵器擦过的冷风贴着我的身体飞过去,再之后,是刀刺穿布料没入血肉的声音。

“该死!”身后的人揽着我的腰把我带下了马背,我像一棵水底招摇的草,无可选择地依在他的怀抱。

揪紧他衣摆的时候,我染上了一手的鲜血。

努尔哈赤抽出自己的佩刀:“我腰间有个匕首。”

我依言伸手把那把不大的匕首抽出攥在手里,想要退出他围拢出的安全范围却被他拽住。

“小心后面。”他转身将长刀推向我的身后,我听见了对方重重落地的声音。

他冷冷一哼,那是我熟悉的他志在必得的恬淡。剩下的五个人围成一个圈,被他左右流畅的两刀就劈成了一条与我们面对面的线。两人率先冲过来一个朝我一个朝他,努尔哈赤的刀锋从我面前飞速带过去我就看见一个大活人躺在了我面前。失去同伴的敌人根本没给我惊惧的时间,就扬起了他手里的刀,我闭着眼睛全靠本能朝着对方扬着手里的匕首一阵乱划。可喜的是我居然听见了对方的惨叫——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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