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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念着谁了,行吗?”
一道红圈显眼地横在她指节。
任宣和凝视那道戒痕良久,徐徐将目光移到她脸上。
不够温柔,十足嘲弄。
“这就糊弄过去了?多少年了,你还是只会玩这一套。”
他敲了敲她腕骨,又说:“这次是你放不下,是你忘不掉。我只是想知道,你买它、戴着它的时候,心里想着谁?”
“敢说吗?沈柔嘉?”
敢吗?
换旁人这么激她、逼她,柔嘉大概只会当耳旁风,从不上当。
但那都是她问心无愧的时候。
眼下,她又敢说自己真的不心虚吗?
刷掉卡上一半余额,买下一枚款式旧了的戒指,足足戴到现在,手指末端留下一圈深深的红痕。
为什么呢?
为了谁呢?
答案分明昭然若揭,她在任宣和面前无所遁形。
他追问,只不过是想听见她把那些锁起来的秘密宣之于口。
对啊,我是很想你。
这么多年,谈了两段新的恋爱,也没有放下你。
全世界只有他还连名带姓叫她,沈柔嘉。
独一无二的背后,是一千多个朝暮的纠缠。不是隔在远远乡,就叫断得干净利落。夜半无端钻进脑海里的影子是真的,多年不肯摘下来的旧戒指是真的,从始至终没换过的置顶联系人也是真的。
一对男女要想藕断丝连,其实根本无所谓能不能见面。
她就是不清白。
可那又怎样。
“又怎么样呢?”
柔嘉转过头看他。
“我戴着它,不影响我和你哥哥谈恋爱同居上床。你这么问,要我给你什么答案?放不下你?”她嗤笑一声,“可是任宣和,如果一个人真的深情专一真的放不下你,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换了一个又一个?”
任宣和抓着她手腕的手忽然一松。
柔嘉装作看不见他瞬间怔住的眼神,撇开头,两指捏着那枚素圈,冷冰冰道:
“它没有那么重要。”
你也没有。
维修工匆匆赶到,电梯门打开的一刹,柔嘉顺手将铂金素圈扔进垃圾桶。
物件太小,一转眼工夫,就被埋进无数脏污里,再也看不见一丝璀璨的冷光。
任宣和眼前暗了下来,黑得彻彻底底,黑到他以为自己犯盲症。
沈柔嘉的影子模糊成一条细线,像几年前,北京弥漫大雪的冬天。
那年首都机场,他和她的斯洛文尼亚之旅泡汤。她不发一言,沉静得像终年化不开的冰潭。
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平静地说,去吧。
回家吧。
不用留在她身边,不用和她道别,不用履行任何一个承诺。
就这样戛然而止,沈柔嘉先于他转身。
今天也是一样。
她永远先走,留下单薄的背影。不论是被抛弃,还是抛弃别人。
任宣和伸手,慌不择路地碰上电梯门,一阵剧烈的静电,痛觉从指尖起,顺着血脉一路传到心口。
“先生,您没事吧?”维修工带着浓重的乡音问他。
任宣和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呼吸不畅。他手指颤抖,一边摇头,一边拨通助理电话。
-
柔嘉花了半天时间交接工作,最后一沓文档交给郭瑗,她在殷老板这儿的几年就真的结束了。
殷老板仍然瘫在办公椅里闭目养神,懒懒散散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入职盛屿?”
“过一个月吧。”柔嘉垂眸,“我也休息几天。”
殷老板嘴角一抽:“你这人,一个月就那么丁点时间,这叫休息?”
柔嘉笑笑,“那怎么办?要赚钱的呀。”
磨磨蹭蹭到了下班点,郁融勾着她脖子,非要跟她一起打牌唱歌,挂着“恭贺崔柔嘉高升”的名头,实际就是想从她口袋里赢钱。
柔嘉当晚牌运差,输掉几千块钱,被郁融笑嘻嘻打趣:“小崔姐,职场得意牌场失意啊。”
她一手支着额头,心想我哪止牌场失意。
打牌打到夜半,一群人精力过剩,说要在KTV酣战到天明,抱了一箱啤酒。
柔嘉一看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找了百般借口,最后破财消灾,替他们把账结清了,这帮人才肯放她走。
走之前,郁融还逼着她唱歌。
上回柔嘉大庭广众唱歌还是从闵梦先那儿离职的时候,倒成了她跳槽时的必经之路。
郁融坐镇点歌台,“崔阿柔,唱什么?”
柔嘉饮尽杯中酒,沉默片刻。
老派的伤情旋律,悠悠回荡着苦意浓重歌词。
没有终点,永没有终点。
那永远极远。
郁融原本喝了酒兴奋得很,柔嘉唱完一首歌,这人却奇迹般静了下来,眼尾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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