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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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不愿染世俗的连欶,甘愿落入凡尘,走上她最不屑的修仙路。

连欶起初不愿当镜辞的弟子,一是因为自己刚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给踢下凡,心里实在怨怼,二是因为她不喜浮幕宫的条条框框,连自由有没有,又遑论以后。

可是如今,“我自知力弱,不愿屈居人后,还望长老成全。”她几次三番遇难都是裴胄救了她,现在她看见裴胄出事,可自己只能急得跺脚,哪怕知道修炼也追不上裴胄,但她至少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留下连欶的时候,镜辞是出于保护她,但如今她真的想拜师,镜辞倒心生计较,“我只怕你非诚心,早晚会误了自己。”

他见过太多被逼走上这条路的人了,没有一个人的结局,是能善终的。

吃了闭门羹的连欶也不气馁,她争取道:“我会让长老看到我的诚心的。”

求人不如求己,别人不教她,她自己学。

在连欶拜别后,镜辞眺望着她下山的背影,手中的书正好翻阅到惜时之花,“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他不是不信连欶的决心,只是他要让连欶明白,为了一己私欲而求仙,早晚会命丧其下。

怀揣着满腹的壮志,连欶抬步就去了第四峰的平章阁,她看不懂文字复杂的心法,就干脆抱着书一个一个请教。

在把第四峰几乎全部弟子都得罪了一遍后,连欶又把矛头指向了第三峰的长老游无极。

至于连欶为什么敢找他,还多亏了谢炤清的引荐。

那日北长缨路遇从平章阁出来的连欶,只见她愁眉苦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连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是北长缨多好心,就是她怕自己还没带连欶去龙荒,连欶就先把自己折磨透了。

挥了挥无力的手,连欶抱着四五本超厚的术法书只堪堪露出个头,“能有什么心事啊,这不是,钻研术法呢。”

她最近吃饭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天花乱坠的咒语,就连云非鹤说给她讲趣事,连欶都摆手拒绝了。

她正好借着裴胄离开的这几天,恶补一下落下的功课。

跟着葛长老几乎上不了什么术法课的北长缨就干脆把她带走,去找了谢炤清。

而醉心诗情画意的谢炤清看北长缨来了,才赶忙提剑对着不存在的敌人挥了两下刀,最后还要佯装自己练了很久没有看到北长缨和连欶过来。

“北姑娘,还有连姑娘,你们来此有何事。”顺带被提起的连欶看他的佩剑不错,趁着谢炤清跟北长缨说话,她拿在手里舞了几下。

只是几下,她的手腕就提不起来剑,“不行不行,还是我的刀好用。”

至少胭断骨刀不会死沉死沉的。

看她一脸嫌弃,谢炤清双手接过自己的剑说道:“这把剑乃是家叔从轩辕坟中所得,寻常女子自是用不惯。”

沉重的剑身跟文弱的谢炤清实在不搭,连欶都怀疑他是不是也抬不起来。

倒是北长缨拿过他手里的剑,对着空气舞了几势,只见破君在她手中形如软剑,配合着北长缨柔软挺拔的腰肢,更像是哪里来的侠女,引得在场的人都赞不绝口。

而谢炤清更是看得入迷。

如果不是连欶在他耳边叫喊,只怕他在北长缨看过来时,都来不及掩去眼里的情意。

“北姑娘,你真是,真是,那个词怎么形容的来着?”连欶求救地看向双眼迷离的谢炤清,等着他来夸两句。

本以为谢炤清最多说个巾帼不让须眉,结果他直接做起了诗,“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可惜在场的几个人,无人懂他诗文里的意思。

眼看围观的人散去,北长缨才将剑柄递到谢炤清手里,“连欶想学仙家心法,你师尊今日可得空。”

谢炤清俊逸的眉眼看着北长缨,旋即皱起道:“连欶不是浮幕宫弟子,恐怕我师尊也不敢轻易传授她宫门秘要。”

这个缘由连欶不是不知道,但她只是有一些问题需要人来解答,倒不是想着窃取机密。

“你带我去找游长老,我就请教他几个问题。”

如此,谢炤清只好在北长缨走后带着连欶去到峰顶。

“连姑娘为何突然对本门心法感兴趣?”他现在都记得连欶在到浮幕宫的那日所说的话。

不过想来也是,又有几人能坚持初心呢,他不也是反抗无果后,才来了浮幕宫。

在连欶回答了八百遍这个问题后,终于还是第一次说出了实话,“我想变强,待有一日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不是成为总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两人慢行的背影穿梭在楼阁间,谢炤清无声地低下头,他也想保护一个人,但是,他却没有资格,连站在她身边,他都觉得自己睁不开眼,更别说保护这种带有私心的事情。

“那想必被连姑娘保护的人,定是万分值得的。”

能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姑娘家惦念,谢炤清一时竟有些羡慕毫不避讳的连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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