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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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在告诉她,他来了。

连欶虚弱地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跟其他人受伤时的沉默寡言不同,连欶越是害怕,就越想说话,正好被裴胄抱着,她能腾出嘴来念念有词,“我刚才,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以后别人说我笨,我再也不反驳了,因为我就是很笨。”

许是连欶颓败的样子彻底触怒了他,阴沉着脸的裴胄不仅直接破了无根阵,还在离开前,顺着布阵人留下的记号,将自己的修为释放出去,转瞬间便把布阵人直接拖入他又设好的阵法。

所以自裴胄抱着再次睡着的连欶离开后,原本还在自己寝殿打盹的孟远翥被一阵风给吹醒,瑟瑟发抖的他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奇怪自己怎么就离开寝殿到了荒郊野外。

只是孟远翥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被困在自己布下的阵法里,而且还出不去。

因为此阵被裴胄加固了一下,破解的方法也错开了一步。

所以孟远翥忙活一晚上差点没冻死,也没想到这个阵只是在他原来的阵上稍微改动了一点。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第一峰的弟子传话说他们师父不见了,镜辞这才出面在第一峰后面的密林里救出已经冻晕过去的他。

作为宫主,百川流自是要维持秩序,但奈何孟远翥是被困在自己设下的阵里,他有气也没地方撒。

“你说你,当初为了捉不听话偷跑的弟子,怎么你自己倒进去了。”

裹着被子喝着热汤的孟远翥气得胡子一挺,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快去,让镜辞把我那个破阵给去了,我看着闹心。”

到头来一个弟子没抓到,倒是把他这个师尊给捉了个正着,他老脸都没地方放。

后来连欶想起来在林中碰见的人,她还问裴胄,为何有人进去后就不会迷路,而且直接就出去了。

裴胄喂她喝了一口热茶后说道:“因为此阵有个漏洞,那人应该是凑巧从出口进去了,所以不受阵法迷惑。”

也就是说,真正密林的入口,其实就是阵法的出口,从阵法的出口进密林,也就不会像连欶这样根本走不出来。

想想依旧后怕的连欶往被子里缩了缩,她把冰冷的双水双脚都合在一起,希望她们能一块抱团取暖。

向来只会把人活活冻死的裴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给连欶取暖,于是提议道:“要不我捡些木柴来烧。”

正捧着杯子喝茶的连欶直接汗颜,“您快去休息吧,我就这一间卧房,你给我烧了,我住哪啊。”

裴胄倒也大方,直接说道:“你去住我那。”

早忘了自己还是被裴胄一路抱着回来的连欶,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

接过连欶递来的空杯子,裴胄头一次干伺候人的活,直到给连欶带上房门,他才后知后觉自己今晚都干了些什么,旋即在浓重的黑夜,暗笑出声。

翌日一早,连欶没想到又在饮源殿门口碰到下了早课的北长缨,本来按着两人的关系,也就是点头之交,平常无事在路上碰到,更是半句话都不说。

据云非鹤说,北长缨在第四峰也是沉默寡言的,除了在和凌烟相处时,她能多说几句话,其余时间,她都在平章阁研读医书。

对谁她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仿佛在看什么没有生命的物什。

所以这次北长缨主动跟自己说起话,连欶惊得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说话更是抽抽,“怎,怎么了,你也是去吃饭啊?”

北长缨今日换了个发冠,金镶玉冠束于头顶,连欶看见后只有一个想法:她戴着不会沉吗?

没有听到连欶此时的心声,北长缨握住佩剑的虎口摩擦着剑柄,似乎在思考什么郑重的事情。

就在连欶饿得不行准备告辞去用早膳时,北长缨透着冷漠和果断和眸子才堪堪回神,幽幽开口道:“我近日新得了一本古籍,但其他弟子都无心与我论道,不知你可否同我一起参悟几分。”

可以归为半文盲队列的连欶实在不懂北长缨为何会找上自己,明明她连长老布置的作业都写不出来,还参悟古籍呢,最简单的话本子她都看不下去。

于是她出于好心地拒绝了北长缨,“北姑娘,我连字都认不全,怕是不能与你一同学习了。”

北长缨还想接着借口拖住连欶,但却被突然出现的谢炤清给打断了。

他从饮源殿出来,就看到北长缨与人说着什么,他认得连欶的背影,就上前听了两人的谈话,在知道北长缨想找人一同悟道时,他按捺住情绪,终于在连欶拒绝她后,跳出来说道:“北姑娘若是不嫌弃,谢某可以与你一同观之。”

听见身后的声音,连欶总感觉像是在哪听过,但她又不是第一次听谢炤清说话,又何来的熟悉感呢。

把参书问道的事情留给北长缨和谢炤清,连欶转身进了饮源殿。

结果就在她端着包子豆浆准备找地方坐时,就看见坐在她手边,但却一直没吭声的裴胄。

“裴胄,你怎么也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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