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4)
的秋冬也来得比山下更加匆忙,而弟子们早就在主峰领取了过冬的弟子服。
可怜的连欶钱袋空空,只能终日躲在房里不出门。
哪怕裴胄拿变成冰雕威胁她,连欶也只是把自己捂在棉被里,“不去不去,说不去就不去。”
她才不要去什么第四峰呢,外面的风都刮得她脸生疼。
裴胄在余殃的来信中,知道匽都灾民的事情已经完成地差不多了,而让闻铩调查的事情也有些眉目。
不过他先前去了几次第四峰,都没有找到璃魔族的痕迹,便猜测浮幕宫很有可能把他们安置在山外。
独自喝着热茶的裴胄,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团,放下茶盏说道:“你若实在不愿,那我此去山下可就,”
山下?什么山下?浮幕宫的山下?连欶还没等裴胄说完,就蓦地打断他,“你说什么?”
蜷缩在被子里的连欶掀开身上的束缚就跳到裴胄面前,睁着两个放光大眼珠子,就差把额头抵上他的头了。
眼神藏不住笑意的裴胄抬眸戳着连欶的脑门,想把她推远点。
但泛着凉意的手指却被连欶温热的双手捉住,乞求道:“求求你了,带我去吧,你知道的,我整天吃不饱穿不暖,睡也睡不好,天天就想着能下山看看。”
也不知道山下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自连欶那日从饮源殿回来,就一直念叨着山下的罗丈城。
而早就不厌其烦的裴胄,在忙完自己的事情后,这才腾出时间来,当然,他也是故意逗连欶,看她会怎么求自己。
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连欶小巧细嫩的手上,此时她手握着的,不是没有感情的器物,而是他终年阴冷的手。
源源不断的温热从食指传来,裴胄仿佛感受不到一切存在,只有被连欶暖热的手指才是他的本体。
仓皇地抽回自己的手,心思各异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狭小屋内的某个人,早就红彤的耳侧。
说连欶吃不饱,食堂大婶第一个跳出来说不可能。
整个饮源殿的后厨谁不知道她连欶每次来吃饭后都要打包带走一份,大婶还亲切地关心她会不会撑到,结果连欶丝毫不脸红地说自己当宵夜吃。
其实那是她怕裴胄会饿到,才厚着脸皮带饭走的。
当然,她带的饭,十顿得有九顿是她自己吃的。
裴胄起身整了整自己平滑的衣角,泛着麻意的嘴唇开开合合,终于在连欶卑微的目光中,揽上了她圆润的肩头。
“扶好我。”
冷冽的呼吸喷洒在耳畔,连欶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两个人就乘风般破门而出,在夜色里,冲出浮幕宫的禁制,转瞬来到山下的罗丈城。
脚步虚浮的连欶被裴胄放到地上,原先紧搂着他腰的手固执地不放开,“你下回飞之前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她就一个心脏,吓破了谁来救她。
没有理会满腹埋怨的她,裴胄淡淡看了眼来往热络的城门口,低头看见连欶还在控诉自己,无奈道:“再不进城,我马上带你回去。”
在连欶这里,没有什么比威胁更好用的了。
下一秒她就老实站直身子,转身微笑道:“我们走吧。”
跟上挑着酒坛的大爷,连欶闻着前面传来的阵阵酒香,歪着身子问走在自己身边的人,“你知道酒是什么味道吗?”
滴酒未沾的连欶好奇心爆棚,她只听其他弟子说过酒是什么好东西,但她从未尝试过。
匽都人比人间更喜爱饮酒,因为酒能热身,故而匽都的酒十分烈,喝多的情况下甚至能脱去外袍,在雪地里打闹。
可裴胄却不爱饮酒,除了天阊城主送来的一车冷梅酒,他偶尔会在心烦意乱时喝上一口,其余时间,他并无多大兴趣。
但裴胄还是如实告诉了连欶,酒是什么味道,“此物辛辣无比。”而且越醇厚越辣。
故而连欶循着印象把酒划在了香辛料的行列。
走进灯火通明的罗丈城,这是连欶第一次看见凡人的不夜城。
“好热闹啊,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下山了吧。”因为连欶在吃饭时听到有出任务下山的师兄说。
“现在的罗丈城啊,正举办着一年一次的赏秋会,白天看上去,这城里平平无奇,但一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涌入其中,什么贩夫走卒,杂技表演,在城里随处可见。”
“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这罗丈城不是挨着我们浮幕宫吗,他们城主每到这个时候就放出风去,说我们浮幕宫会派弟子下山,只为让他们一睹仙人风采。”
不得不说,这罗丈城城主是个搞营销的高手,不仅给罗丈城带来了客流,还借浮幕宫这股东风,成功被评上最让人向往的城市之一。
原本并肩走着的连欶裴胄不知何时被人群挤散,等连欶从路边的摊子上回神时,身边已经不见了裴胄的身影。
没由来的恐慌席卷心头,连欶站在原地四处张望,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甚至需要不断躲避,才能不被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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