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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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的尽头,“奇怪,这里面怎么黑黑的。”

她转身去拿火把来照亮前方的路。

空旷的静室内完全不像连欶想象地那样恐怖,她以后会有什么横尸遍野的景象呢。

再往里走了一段路,连欶又遇到一堵石门,她学着书里说的开门方法,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嵌入墙体内的小圆环。

用手拉住圆环,轻轻往外勾了一下。

石门破开的声音划破空中,把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连欶吓了一跳。

拍了拍狂跳的心脏,连欶嘴里念叨着祝祷的话语,手里举着跳跃燃烧的火把,慢慢移步到门口。

直觉告诉她,云非鹤就被关在这个门后面。

果不其然,在火把的光照到石门后的房间时,连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玄铁笼子,而在笼子里,赫然躺着被铁链束住手脚的云非鹤。

现在的他已经了无生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恣意,就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被困在专门为他打造的铁笼里。

连欶屏着呼吸,就像捕蝶般小心地靠近,直到在离铁笼不足两米的地方,她火把的光照在云非鹤的脸上。

连欶这才看清,他浑身被撕烂的破布,不堪地挂在身上,隐约露出的皮肤上都泛着一缕黑气,而这些黑气仿佛在他的皮肤下横冲直撞,不断涌起的筋脉像是大大小小的虫子想要破肉而出。

“云非鹤,云非鹤。”

就在连欶准备掏出什么丹药丸子塞给他吃时,猛然睁眼的云非鹤,瞳孔涣散地直直向她袭来。

速度快到连欶只是眨了一下眼,就被他猝然的嘶吼声给冲撞在身后的墙上。

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连欶忍着剧痛心道,这下好了,她要是残废了,这一死就是死两个。

原本手握的火把被她松手后弹开到一边,等眼冒金花的连欶恢复清明时,才发现突然发疯的云非鹤一直在对着她拿的火把低声粗喘着。

她觉得,如果不是铁链和铁笼拦着,云非鹤肯定分分钟把火把给撕碎。

想趁着他眼里只有火苗微弱的火把时,直接把他打晕,但连欶颤颤巍巍地起身还没移动半步时,就被云非鹤扯着拴住手脚铁链,想要扑过来。

看着神情变成野兽的云非鹤,连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力交瘁。

能够穿透铜墙铁壁的声音响彻整个静室,吟月阁楼上站着数位长老,他们一齐看着静室外散落的点点烛光。

而站在他们身后,穿着斗篷的人隐在暗处,浑浊的声音像是被人刻意用刀划过的琴弦,“今晚过后,我准备回去一段时间,暂时避避风头。”

嘶哑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他们听到。

而听到他这么说时,百川流瞬间面露不悦,“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

黑袍人丝毫不惧他的施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子,说道:“我最近总是能感受到一股让我心生惧意的力量,所以。”他需要回去,看是不是他那边出了事。

想跟黑袍人再次争论的宫主百川流被旁边的人一挥手拦了下来。

“去吧。”

此人话音一落,百川流就收回放出的威压,看着黑袍人消失在原地。

吟月阁内闪出一道黑影,同时,又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第四峰后山的静室。

连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正在地上猛烈打滚的云非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转身去看他浑身可怖的样子。

想为他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裴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四肢扭曲的男人在笼子里痛苦挣扎着,而笼子外面的杏衣姑娘,就蹲在地上抱头大叫,想压过云非鹤痛苦的声音。

冲破耳膜的声音让松了一口气的裴胄紧皱眉头,他捡起被连欶扔在一边的火把,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脚边,然后用她足以听到的声音,沉声说道:“拿着。”

头顶传来冰冷但却熟悉的声音,连欶蹲麻的双腿在快速起身时又跌倒在地上,这次受伤的,是她的屁股,她又在心里,默默记了裴胄一笔。

接过递到面前的火把,连欶透过跳跃的火光,看到裴胄不怎么高兴的脸,虽然他的脸一直看起来都不太高兴,但现在的他,似乎格外不高兴。

“你,你怎么来了啊。”明明白天走的时候还告诉她说最近不会过来了。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男鬼的也不能。

“来救人。”以往要干什么的裴胄是懒得跟其他人解释的,但连欶不一样,他现在不说,待会只会被她拉着问东问西。

如果让余殃余祸看到他这副颇有耐心的样子,只怕会吓得回去用雪雾山的水洗一整天的眼睛。

“救人?”连欶看向还在笼子里发疯的云非鹤,惊喜道:“你是来救云非鹤的。”

裴胄没有回答她,而是随即转身走到铁笼边,只手撑在笼外。

然后在连欶震惊地目光中,用自手心蔓延出的冰霜,将坚固无比的铁笼,瞬间碾碎,就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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