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2 / 2)
堆里去,多少心里还是发怵的。
不是不信任黑发姑娘,只是……这提议太疯狂了。命只有一条,他们行动之前一定要谨慎考虑。
隐约猜到二人心思,褚知白并不催他们,耐心等着。
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节车厢要过,她现在很困,或许支撑不了多久。
“我信你!”片刻后,花发胖子瓮声瓮气嚷嚷。
语毕,他小眼神飘向侯不夜,一个劲地使劲瞅着对方,大有一种“你不相信我大腿,我俩就不带你玩”的威胁意味。
“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青年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地表示了赞同。
“好兄弟,很上道。”韩琵满意了,开始在心里给对方想昵称。
甭管计算出来的结果有多离谱,只要步骤过程是对的,那就是它了。如果中间不慎遗漏了某些影响因素……只能说,做人嘛,总得愿赌服输。
会下棋的骷髅三人都见过了,听声辨位的蜘蛛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幕布无声升起,露出后面重新整饬一新、干干净净的中区。
蜘蛛们也归了位,都好端端地呆在薄膜后面,安安静静。它们数量看着还是那么多,不知这期间是否被补放了些进去。
武器台就位后,横在外区和中区的玻璃于眨眼间消失。
三人神色一凛,知道这是该轮到他们了。
“咱们就这样进去?”
部分蜘蛛身上似乎零星分泌出了些汁液,发现这一点,花发青年有些犹豫。
他们这样,无异于裸/奔。
“当然要做些防护。”黑发姑娘说着,拿出背包里的劳保手套,给每人都分了一副。
这一行为好比给即将饿死人喂了一根菜,只能说聊胜于无。
手套是均码,韩琵戴不上,于是勉强把五个手指塞在里面,走个过场。
藏起双手后,褚知白拿过大号塑料袋,一把罩在自己头上,并示意侯不夜帮忙,把袋子系在她脖子上扎紧。接着,她将衣服最上面的领扣扣起,再把多余的提手部分塞进领子。
至此,从头到脚勉强都没有皮肤直接暴露在外了,多多少少也图个心理安慰。
其余二人见状,觉得这法子不错,于是如法炮制。
在这包扎期间,黑发姑娘简要和二人讲了自己的怕虫情况。
“被吓到的话,我大概率会忍不住漏出点声音。”她抱歉道。
白色塑料袋有些透明,蜘蛛离脸近了她还是看得见的:“以防万一,我还是闭着眼睛走比较好。”
这方法也存在个问题:需要一个人来为她引路。
侯不夜将强效维他命分给二人,闻言表示包在他身上。
“那行,我在前头开路。”韩琵将苦瓜汁仔细揣好。
为了轻装上阵,从裂头怪那收缴来的高跟鞋和起始车厢的炸膛枪都被他们丢下,陈列着的武器也不例外。
见褚知白阖上了眼睛,侯不夜温柔小心地牵住她,用暖暖的掌心包裹住其凉凉的小手。
止疼片吃着香香的,一股炸鸡味,很是解馋。
“大家小心,记得跟上。”看二人准备完毕,韩琵叮嘱过后,心一横,拍下了台子上的“开始”按钮。
*
袋子里闷闷的,人呼出的水汽附在内壁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韩琵看不清周遭的具体环境,只能透过浓浓的白色隐约望见昭示出口方位的绿点,摸索着过去。
耳边窸窸窣窣,切切擦擦,都是蜘蛛摩擦节肢、来来往往的声音,恐怖如斯。他知道,这会儿已经有不少昆虫在他身上各处趴着了。
痛觉和触觉有各自的感受器,互不干扰,前者被屏蔽了,后者依旧能照常运作。
比如此刻,韩琵能意识到,自己裤子右腿的膝盖后窝处位置破了个洞。蜘蛛的长毛搔到了那边的皮肤,痒得很,叫他差点忍不住当场笑出来、酿成大祸。
花发胖子站定,用左脚慢慢推开了那个讨厌的玩意儿,只恨不能朝它身上踢个几脚。
黑发姑娘的猜想再一次被证明是对的,青年对此感到又激动又害怕,却不得不竭力按捺情绪,强行拿出副冷静的做派。
下脚要轻缓,肢体动作不能大,头不可以转,别急慢慢走……
他在心里不断告诫着自己。
每每有某个蜘蛛戳到头上塑料袋,弄出零碎的几声“哗啦”时,这总能令他站在原地心惊肉跳好一会儿。
遇到个头小的他一般直接踩上去,偶尔有特别大的家伙挡在路前,青年还得小心翼翼地将其一点点推开,动作谨慎地跟伺候祖宗似的,生怕惹它老人家不快,招来杀身之祸。
由于行进缓慢,本就比普通列车车厢要长得多的里区,在青年眼里更显得尽头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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