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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霜闭着眼睛,沉默了十几秒后,开口:“一扇门。”
“嗯,把门打开,慢慢地,不用太快。”
林冬霜按照薄城阳的话,缓缓地打开了那扇门。
忽然,她放在小腹的手指抖了抖。
薄城阳敏锐地察觉,压低的声音问道:“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或者你听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医院的产房,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是什么样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她就是我。”
薄城阳已经来到林冬霜的身边,用气息说:“继续说下去。”
林冬霜半梦半醒着,低低地开口:“这是24年前的我,出生在县医院。”
薄城阳耐心地等待,可是足足等了两分钟,她也没有继续说。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的大拇指、食指、中指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老茧,是常年画画累积下来的痕迹,可再仔细看,她的食指上似乎有一道疤痕。
这疤痕不知哪来的,看起来年代久远,虽然如今疤痕已浅,可是能够留下疤痕,当初的伤口必然不会浅。
“冬霜,然后呢?你还看到什么了?”他试探性地问,想知道更多。
林冬霜突然睁开眼睛,机械化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尾处有些湿润。
“怎么了?”薄城阳担心道,“不舒服吗?”
“嗯,我不想呆在迷宫了。”林冬霜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空洞。
薄城阳没有强迫她,而是顺着她,“好,那就出来。”
林冬霜愣了愣后,转过头,“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
“你没有浪费我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你有养宠物吗?”薄城阳又迅速切入了一个新话题。
“养过一个乌龟。”
薄晨阳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弧度,他拿起了纸和笔,和一个小画板递给了她,“能不能画给我看?”
从绘画入手,他或许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
林冬霜接过,在纸上作画。
薄城阳观察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发现她在画画时,异常专注、宁静。
没过一会儿,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被画了出来。
薄城阳接过画纸,看到上面的乌龟,陷入沉默。
这乌龟四脚朝天,脑袋耷拉在地上,吐着舌头,看样子像是死了。
看起来又好笑又难过。
悲剧里面掺着喜剧,喜剧的内核又是悲剧。
“这就是你养的小乌龟,有名字吗?”
“它叫丧彪。”林冬霜不冷不淡地开口,没有半点情绪。
薄城阳握拳抵着唇,干咳了几声,将笑意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很难想象,林冬霜这样冷若冰霜的人,给他的小宠物起这样一个名字。
“那它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它死了。”林冬霜说:“水放多了,它爬不出来,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被淹死了。”
林冬霜的语气毫无感情,可眼底却产生一次羞愧。
这下,薄城阳笑不出来了。
“那你是不是很伤心?”
“还行吧。”林冬霜淡漠地说:“对它感情不多,它对我也是这样。”
听到这儿,薄城阳莫名的放了心,不少主人因为宠物死了,伤心欲绝。
“你为什么会想要养乌龟?”
“冷血动物没有感情,不需要我亲亲抱抱,也不需要我拴绳子拉出去遛,我不需要爱它,它也不用爱我。最重要的是它寿命长,不出意外,我会死在它前面,避免了相处久了失去它我会伤心。但这么长寿的东西还是被我弄死了。”
林冬霜失落地耷拉下小脑袋,薄晨阳这会儿看着她,倒觉得她多了一份人气儿。
“为什么给它起这个名?有什么寓意吗?”
林冬霜抬起脑袋,“我丧,我希望它彪,所以就叫丧彪,结果被我丧死了。”
透过林冬霜颓废的语气,薄城阳察觉到,她并非没有感情和情绪,只是她藏得很深。
人不可以被情绪轻易支配,可也不能一直强行埋藏情绪,任何事情走极端了都不行。
薄城阳沉默片刻,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纸放在画板上推给她。
“这是干什么?”林冬霜问。
“假如这个小乌龟重生了,它发现自己活过来,你继续往后画,我想知道它会遇到什么事?”
林冬霜疑惑的看着他,“又让我画画?”
“你不想画也可以,我们也可以谈一些别的,比如,探索你的内心。”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认真。
林冬霜扯了扯嘴角,拿起画板,“我还是让丧彪重生吧。”
薄城阳笑而不语,耐心等待。
林冬霜双对于画画有特殊的天分,她画的很快,一张接着一张。
薄城阳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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