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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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婵君蜷在棺材里睡得正熟,忽听头顶当当当三声轻响,像是有人在用指头关节敲她的棺材盖儿。

郦婵君当即清醒,思索一会儿,伸手推开了棺材盖,只见相里松站在她面前,惨白的一张脸,眼睛下流出两行血泪。

郦婵君心惊肉跳,急忙扑过去问相里松:“师尊,你怎么了?”

相里松一言不发,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地上,眼中血泪流个不停。

郦婵君惶急地去擦,谁知抹了两下,就听见一声脆响,相里松的头一歪,竟直直断落,掉在地上,骨碌碌地往远处滚去。

郦婵君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当下就去追相里松掉落的头颅,哪里顾得上看周围环境如何。

那头在地上越滚越远,最终撞到一个火盆才停下。

郦婵君伸手就要拿,旁边却突然伸出了另一双手,先她一步将相里松的头颅拿了起来。

郦婵君抬头一看,只见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方丈山千梦峰大殿,大殿内白布黑纱影影绰绰,只点着一只小小的蜡烛。

火盆两侧对坐着身穿素白衣衫的两人。

正是江逢春和松原。

江逢春捧着相里松的头颅,松原则往那火盆里扔着纸钱。

火焰如蛇,将一摞摞纸钱吞噬殆尽,江逢春和松原完美没有看见郦婵君似的,江逢春点着手中相里松头颅的额心,嘴里轻叹道:“阿松啊阿松,你这是何苦哟......”

他说着,将相里松的头颅往那火焰正盛的火盆里扔去。

郦婵君大喊一声,立时纵身扑过去抱住相里松的头颅,就地一滚。

还不待她起身,松原和江逢春已然站起,蜡烛将他们的影子拉扯得极为高大,牢牢罩住了郦婵君。

郦婵君转头要跑,却结结实实装上一具硬梆梆的身体。

她抬头一看,原来是相里松失去了头颅的身体。

她跌坐在地,不是何时流出的泪水顺着下巴滴答下来,和怀中相里松头颅脸上的血泪混在一起。

“师尊!”

郦婵君猛一蹬脚,撞上了硬硬的木板,吃了疼,这才惊醒。

满头冷汗,眼前一片黑暗。

她以为仍在梦境之中,当即起身,这回额头也结结实实撞上木板,疼得她出了眼泪。

郦婵君伸手去推,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酆都客栈的棺材里。

心有余悸,郦婵君推开棺材盖就起身,四周是昏暗的,只有窗边的一盏绿幽幽的鬼火灯。

“刚才果然是梦......”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

这里不分昼夜,她不知自己睡了多少时辰,那梦说起来也不是个好兆头。

郦婵君不放心,出门找相里松。

相里松却不在他的房间内。

郦婵君当即下楼,酆都客栈十分冷清,一层大厅只有鬼火,看不见半个人影或鬼影。

郦婵君左找右找,也不见胡婆婆,她不敢高声喊叫,担心惊了其他的住客。

她在胡婆婆的柜台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人才转身要出去。

这一转身撞上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

郦婵君几乎要撞得跌倒在地,还是那女子拉了她一把。

这女子通体阴冷,郦婵君被她冻得打了一个小小的哆嗦。

“多谢,多谢姑娘。”

女子笑道:“不必客气,你要找谁?”

郦婵君道:“我找我师尊,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见他?”郦婵君比划着,“他大概有这么高,穿一件杏色的衣衫。”

女子摇摇头:“抱歉,我也是刚刚出来,没有看见你的师尊。”

“啊,是这样啊。那我再去找找他吧。谢谢姑娘了。”

她说罢就要出客栈大门,走了几步忽觉有些不对,转头又找那女子:“姑娘......”

哪里还有那姑娘的身影。

郦婵君又打了一个哆嗦,这姑娘真是神出鬼没,不过这里是酆都客栈,倒也正常。

她想着,又闷头往前走。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迎面又撞上一个人。

那人反应很快,立即把她的腰揽住。

“婵君,这么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

郦婵君本来撞得鼻子疼,这回听见了声音,泪水就先模糊了视线。

她往那人怀里扑。

“师尊,你去哪儿了?我醒了找不到你......”

相里松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醒了本也想去找你,见你睡得熟,就出门办了件事情。是我不好,以后一定先告诉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相里松话语间极尽温柔,郦婵君吸着鼻子,抬起脸:“没......没有.....师尊去做什么了?”

相里松笑着掏出一摞厚厚的纸钱:“我想来想去,总不能老靠人家接济我们,在冥界里大大小小总需要钱的,就去酆都城的钱庄开了个户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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