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究在夫人的哭声中妥协,开始极力夸赞裴月的美貌美德。
裴宴身子自是弱,可进京不过是陪读,没有人会缺了他衣食照料。而裴月进京,却是入那刀山火海的后宫,一个不慎便会丧命。裴临水夫妇如此冷心冷肺,竟教他想起了他那早逝的父皇。
嵇夜当时便对许氏口中所说的裴月好奇起来,他想知道,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女子会是什么样。
后来见着,原来却是一样的痴傻。
嵇夜看着眼前离别场景,腹部一阵不适感传来。许氏这般焦躁不安,连女儿的脸都没有正经看一眼,怎会有什么牵挂?她只会想着那个身有弱症的裴宴。
裴月,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
裴府前的裴月,却不知嵇夜打量她已久。她还待嘱托阿爹阿娘什么,便听到身后冷冷声音传来:“裴美人,该上路了。”
她怨怪镇南王不通人情,咽下心中的许多话,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马车。
镇南王的准备的马车甚为高大,即便有轿凳,裴月拖着金缕玉衣也甚为不便。更遑论,她还一手拿着团扇遮脸。她四下打量,只见镇南王只带了一队兵马,那些人离马车远远的,个个低着头不敢往这边看,自然也不知道她现下的不便。而他又不准许她带侍女入京。
现下身侧竟只有镇南王。她不愿与他多言,决心自己上去,不成想刚上到第二级台阶,脚下不稳,踉跄着便要倒下去。慌乱之间,一只宽大而粗粝的手握住她,将她扶正。
侧首而望,正是那张杀伐决断的脸。她慌忙拿扇子遮好脸,站定后欲松开他的手。
他握住的力道却愈发大了起来,裴月的手被他的骨头膈得生疼。裴月这才发觉,他的手时如此冰冷,竟不似活人。她忽地想起,为军医打下手时,曾听伤员说起过镇南王嗜血之事。
传闻,镇南王打胜仗后不仅屠城,还会选出城中貌美女子服侍。那名伤员便是在凯旋之夜喝多了酒,误闯镇南王营帐,亲眼见他咬破一个女子的脖颈,化身茹毛饮血的猛兽饥渴地吞咽着。那女子被推倒在地上时,镇南王的双唇还挂着猩红血迹,在月光下恐怖如斯。
他吓得屁滚尿流,趁着无人察觉,连夜从营帐逃走。好在他只是一个微末兵卒,未引起什么波动。
彼时,裴月只是笑笑,并未当真,以为那个伤员同其他人一样,只是伤病无聊,讲些夸张事迹逗乐子罢了。
现下,她与他贴得如此近,几乎能感觉到那人身上冰冷的气息,不觉有几分信了。她实在是有些怕他,只想着快点脱离开,便正色道:“多谢镇南王,我可以自己走。”
嵇夜无声冷笑,双眉微挑。她竟敢对他这般说话,要知道即便是她的夫君、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兄,同他议事时也要软和语气。
她,凭什么?
嵇夜伸出大拇指,在裴月的手背上若无若无地揉捏,是明目张胆的欺压和惩罚。眼神中更尽是阴晴不定的挑衅。
虽是一言不发,意思却是很明确:只有别人顺从他的份,没人能妄求他做什么事。
一阵不适的酥麻袭来,裴月皱起眉头,她心想美人品阶虽不算高,但好歹也是天子嫔妃,他镇南王见了她,如论如何该称呼一句“皇嫂”,万万不该如此失礼。刹那间千百种思绪萦绕心头。
裴月定了定心神,她比镇南王矮了整整一个头,站在第二级台阶上堪堪与他等高。她鼓气勇气,侧过身面向他,朱唇轻启:“无礼。”
两个字还未清清楚楚吐出,正逢镇南王不耐烦地转过身,似是要表达什么不满。
裴月自知错误即将铸成,慌乱之下想要躲开。然而一切都晚了。
唇上一阵冰凉触感掠过。
裴月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顾不上礼仪,用力甩开他的手,放下扇子便扶着轿凳进了马车。
连连深呼吸几个回合,心脏才停下剧烈跳动。
她仔细回想,方才左侧有扇子挡着府前众人,右侧有嵇夜挡着那队兵马,应当是无人看见……她与镇南王的唇贴在一起。她甚至不想称那为吻。在她看来,吻是留给未来夫君的,如今她既已奉旨入宫,那便是只有天子才能触碰的所在。
而她竟然在慌乱之下,给予了旁人。
裴月到底面薄,脸上火热热的。她想,方才实在不该如此鲁莽,接受了他的搀扶又能怎样,至少不会出现如此意外。又怨怪他不该不依不饶,更不该在那时也侧过头来。
裴府门前,裴月的贴身侍女弄墨皱起眉头,对许氏道:“夫人,姑娘上马车的样子有点奇怪。是不是衣服不合身,踩住裙角了?不若奴婢前去看看?”
镇南王以宫禁森严为由,不许她随侍入宫,现下她只能干着急。
许氏本无意送别,根本没细看马车那边的光景,她冷道:“胡闹,越发不懂规矩。”等她抬眼望去,镇南王已经上马。马蹄声起,车轮滚滚,尘土飞扬。
她拿起手帕掩住口鼻,道:“一切都很顺利,哪有什么奇怪。阿宴还在家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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