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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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啊。”霍方秋谦虚一笑,他没有早些年那么狂妄了。

“你倒谦虚起来了。”

“钱钟书还说呢,你三十仍狂,那叫无识妄人。”他虽嘴上这么说,心中还是对自己颇有些自信的。

“程文英呢?还让你在公司下出版吗?”

“文英总归帮了我很多,我现在的确轻松了些,总要报恩吧。”

“他不该逼你独家出版,如果由更大的出版社出版,我都不敢想你会不会被誉为当代文学界的贝多芬。”

“你为我的考虑我都明白,这次的合约也快到期了,我会考虑和他是否续约。”

“站在这个立场,或许我不该说这个话。”

“不,你也是为他好。”

他们简直把这两年没有说的话全说了个遍,霍方秋总是被程文英逼着写文章,每次杂志排版有问题,或者其他文章有问题,他第一时间就是找霍方秋,让他也是苦不堪言。所以他忙得从没有去过那个山村,这些年和陈英柯也一直是微信联系。

天色暗沉,好像要下雨,霍方秋问她有没有订好酒店,他送她过去。她拒绝了,说酒店就在这附近,明天她就要回去,不能在这里多待。

“你那么喜欢那个地方吗?”

“你去一次就知道了。”

他们之间是爱情吗?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更多的是把他当成知音一样的好友。他和程文英不同,他总能明白英柯的想法,然后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陈英柯和他道别,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心想,霍方秋真是永远粗线条,也不说和她一起吃饭,约在茶馆,搞得她现在有些饿了。她打车去找一家面馆,那家面馆的鲜虾细面有时会让她念念不忘。

在车上,她接到了程文英的电话,“英柯,你回来怎么没和我说。”

“你不是知道吗?方秋和你说了吧。”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你不想看看咱们公司现在的样子吗?”

“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只要给我钱就好了,何况这次不是你说《东林》出问题,所以我回来,主要是和方秋的事啊。”

“你在哪儿?我要见你。”

“我要去吃饭,吃那家面条。”

“我现在就去。”

她真不想见他,可她觉得趁这次机会打消他的心也好。

陈英柯点了两碗面,在这里等着程文英,等他进来,她给他摆好筷子然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你是准备留下吗?”

“我像是要留下的样子吗?”陈英柯淡淡地说道,并没有停下筷子在碗中的游走。

“英柯,留下来陪我吧,每天都待在看不见你的公司,我都麻痹了。”

“那样的生活是你自己选的,你是我的老板、我的甲方、我的催稿人,好像从来都没有当过我的恋人,你叫我回去,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陈英柯有些生气,他似乎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因为他痛苦,所以要她陪在他身边。

“在公司里你每天只需要清清闲闲地写文章、签字,什么麻烦的事我都不让你干,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程文英怒上眉头,他不解为什么她就是那样讨厌他们的公司。

“清闲地写文章吗?难道每天我都有感而发吗?自从写了《东林》,你有让我清闲地在公司待过吗?你这个人刚愎自用,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听过我的意见,只要我说签他能赚钱,你就立马去了,你的眼里只有钱吗?我们开出版公司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赚钱吗?”明明变得是他。

“不赚钱,我们哪里有钱去支持那些有能力的作者,你这个人永远那么理想化,你自己不看公司的账目,还不许我为公司的前途操心吗?”程文英越说越急,额头上甚至都挤出了一道道深纹。

“为什么不放霍方秋走,为什么逼他签独家。”陈英柯知道有些事她问不出,他们之间已经走了层层障碍,形成了绝无突破可能的认知壁垒。

“说到底是为了霍方秋,说到底你还是只为他考虑。”他几乎歇斯底里地咆哮。

“你够了没有,我现在只觉得和你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英柯欲起身离开,程文英一把拉住她,“我真的爱你。”

“对不起,我好像没有办法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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