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园(1 / 3)
何田田早知道校庆这个事,母校讲的是,今日我以母校为荣他日母校以我为荣。她这种小虾米,还轮不到母校以她为荣。况且母校那个地方,跟眼前这个人加在一起,都是她不愿回想的。便摇摇头,说方案现在正紧张呢,周末要加班。
徐一狄说方案我看了,进度现在很正常,完全符合预期啊。我们甲方也不能总剥削乙方,周末还是好好休息。
何田田……您天天训我进度赶不上啊,不剥削我为什么叫我上你这来,我在办公室跟李明燕张欣悦约饭吃瓜不香吗?
但是这话放前阵子关系有点紧张的时候,她能说。这阵子徐一狄认真当甲方老板,不曾为难过他们分毫,俩人关系也清清楚楚,甚至还挺和睦,这话反倒不好说了。
她扭捏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
徐一狄就帮她订了火车票,周六一早,两人就结伴奔赴津城母校A大了。
徐一狄看何田田脸色如常,不禁对彼此实力又重新评估一番,不能再当她是小傻子了。周日才是正经校庆的日子,徐一狄拉着她先去见自家导师。徐一狄算是导师得意弟子,三不五时常见面。只有何田田,除了教师节发个节日快乐,平时却不联系。
导师便忍不住问她如今在哪个单位,事业怎样,婚恋与否?大概觉得从前清汤挂面的女弟子,如今倒出落得算是小家碧玉了,自己手头也有不少大龄单身男青年,倘若能帮着牵个线也不错。
说到相亲何田田又热情起来,说老师我还单身,有您觉得不错的青年才俊都可以给我介绍。
于是饭桌上充满了喜乐祥和的快活空气,但你细品,可能某个角落空气密度不一样,多出丝丝苦涩。
津城临海,虽与京城距离不过几十公里,然而夏日风大,还带着一股海边特有的咸湿气。这一顿饭吃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了。徐一狄告别导师,不回酒店休息,反倒拉着何田田在校园里散步。白日喧嚣的露天体育场,这时候只亮了几盏灯,隐约见几个黑影,或是有体育生埋头苦练跳远,或是一圈一圈在夜跑……路边成团的黑影,约莫是搂抱在一起的鸳鸯。
何田田方才感有点忧虑起来,这人心思真难猜,原本以为甲乙方关系已经捋得干净清爽,他却非拉着她到这里来。
绕来绕去,他们终于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地方。那里没有灯光,也不见其他人影。皎洁的月亮悬挂在空中,不知名的夏虫声声吟唱,四周是漫无边际的黑,那是何田田从前最喜欢的安全色。
他也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碰了碰她的手,说:“诶,何田田,我们第二次是在这里接吻的。”
何田田沉默不语,岂止是第二次,是无数次……
见她不应,他转过身,面对面,轻轻一揽,就把她带进怀里,嗓音低沉,“那时怎么能想到,你现在这么出息呢?”
何田田头靠在他胸前,抬起右臂,右手一点点从他的后背攀到脖颈,继续往上,最后轻轻覆住他的嘴巴,“可以了,不要再说了。”她只在心里说。泪水一颗一颗缓慢地从眼角滑落,不该如此的,不该哭的,她拼尽了全力,想收回它们。
终究失败了,可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开口。害怕叫他知道,她心里有多么难受。
徐一狄立时察觉,却掩下情绪,反把她的手攥到手里,低声问:“哭什么?你有这么委屈吗?”彷佛在质问她,行事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主动又把人家的小手拉到嘴边,轻轻的触碰,温柔得好似天上的月亮。只是,一只小手哪里够?
扶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急不可耐地寻找记忆中的柔软与甘甜。何田田抽抽噎噎,咿咿呀呀的,好似仍在哭,可身体却很渴望,她配合地开启双唇,往日重现,终究还是被他长驱直入。记忆中那蛊惑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何田田,这是一个安慰的吻,接受它,这是你应得的。”
于是那时的她便不再躁动,柔顺起来,她甚至学会了与他唇舌嬉戏。他还鼓励她,“我们师妹可真聪明啊。”
……
何田田读高中的时候,算是个本本分分的小学霸。
重点高中学业紧张,难度不低,凡是学习不错、资质又没那么顶尖的学生,均是肯下苦功、一心不肯二用的。何田田高三时期的同桌好友李璐莹,喜欢读三毛,读徐志摩。私下里,她给何田田讲徐志摩,这个人一生都在追求爱、自由与美,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离婚的人,他的一生……
何田田听着李璐莹在耳边读诗:“……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李璐莹问她,你对这首诗有什么感想?何田田摇摇头,李璐莹大叹朽木不可雕也。
没过多久,李璐莹又跟何田田咬耳朵:“我要调座位了,不能跟你同桌了。到时候你可别跟我生疏了。”何田田问为什么,李璐莹羞涩起来,低低地说:“我喜欢陆宇航。”
陆宇航就是她俩前桌,高高瘦瘦,大眼睛双眼皮,人长得挺帅,成绩也好。为人怎么说,却有点招欠儿。不过前后桌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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