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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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听罢点点头,还想再倒些茶出来,茶壶里却一滴也没有了。

“我的好夫君,你朝堂上的那些事儿我是不懂,我只懂我陪那李夫人在山上走了一天,这肚子实在是饿了。”

裴瑾舟很快站起身,被林三帮着换了身让女使送进来的宽袖广身的墨色常服,两人便去了主母院。

等到桌上的菜齐了,屋里的大小女使都直接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人。

“霜儿姐姐,咱们郎君和夫人都已成婚七年了,感情还这般好,难怪这汴京城里都说咱们夫人有福气呢。”

霜儿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小女使冬春,言语间颇有些骄傲:“那是自然,郎君十岁起便跟着夫人的大人读书,如今夫人与郎君已相识十六年了,咱们郎君莫说什么妾室,便是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女使们的嘀咕显然与屋里已经没个正形的两人无关。

这新酿的果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林三脸上绯霞渐起,说话都胡涂起来。

倒是裴怀瑾已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六年,哪里的宴席都吃过了,这种果酒已经不足为惧。

“应淮啊,咱们是不是再在这汴京城熬十年就好了?就可以查清我爹爹的案子了?”

裴瑾舟又是一杯果酒下肚:“嗯,很快了。”

林三闻言,已经塌下去的腰又马上挺直:“欸?我以前问你这话,你都是一言不发直喝闷酒的,怎么今日如此直白了?”

裴瑾舟并没直接回答,却是反问道:“十年前你我二人进京的时候,你已将你爹爹,也就是我老师的昔日过往都讲全了吗?”

林三愣了一下,托着酒劲,想起了十年前二人还未成婚的日子。

那时裴瑾舟在乡试中得了解元,爹爹教授的学生中,除了她,也不乏其他出类拔萃的,其中还有个未来的榜眼,阖府上下正是高兴得意的时候。

前一晚还叫裴瑾舟去书房议事的爹爹,第二天却被阿娘发现吊死在书房的房梁上。

自缢?林三不相信,裴瑾舟也不相信。

可没办法,裴瑾舟连解元的派头都耍了,连换了三个仵作来验尸,都说是自缢,府衙大人还亲自来了一趟,开口便说这位老翰林是心情郁结而自缢,这下两人连闹都没了由头。

第二年过了年关,赶在裴瑾舟进京赶考之前,两人当着林三阿娘的面定下了婚事。

因还在守孝,怕传出去名声有损,对外只说婚事早已定下,林三便随着裴瑾舟一起进了京,留下她大哥在家中看护阿娘。

林三又想起了发现裴瑾舟其实是女儿身的那天。

那时她听了母亲的教训,一心只想浪迹天涯当侠女的她,被逼着去厨房钻研了两天,给一直住在自家府上,马上就要乡试的裴瑾舟炖了碗参鸡汤。

“喂!给你的!”

裴瑾舟看见她却皱起眉头来,手里拿着的书自始没放下过:“小娘子不必如此费心,会试在即,这油腻之物实在不好入口,真真是浪费了小娘子一番心意,还是请小娘子拿回去吧。”

林三虽是出生在清贵的翰林院里,可从小对书本就没甚兴趣,倒是天天爬树逗鸟,脾气更像是武官家的,听见裴瑾舟这样说,还以为“他”在嫌弃自己,压抑的怒火“腾”一下就冲垮了她的大脑。

“你吃不吃!”

“还是请小娘子端回去吧。”裴瑾舟说着还向她拱手作揖。

看见“他”这副样子,林三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

“啪嗒——”她直接将碗放在书桌上,用力过猛还荡出了几滴汤水,将桌上的几本书溅出了印子。

裴瑾舟马上将书本都收拾了,眉头皱的更紧。

看着“他”的神情,林三心里刚升起的愧疚感又被怒火压了下去。

她将那碗参鸡汤重重地往裴瑾舟那边推去,却不想她常年练剑,发起怒来手上的力道没个轻重,那碗参鸡汤竟是全都倒在了正在弯腰整理书本的裴瑾舟身上。

正值入秋不久,裴瑾舟身上套的还是夏时的宽大袍子,薄的很,就这么被自上到下浇了个透。

没想到惹出这种事儿来的林三吓了一跳,赶忙连声道歉,随手拿起自己身上的衣袍往裴瑾舟身上擦去。

这一擦可不得了,裴瑾舟也不知她穿越过来的原身阿娘常年给她吃些什么药,女性性征发育的很晚,个子倒是窜得快,于是林三这上手的第一下就碰到了“他”束着的胸上。

就这一下略微柔软的触感,四目相对。

裴瑾舟耳边丧钟狂响,林三则是被突如其来的天雷劈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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