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穆双安盈盈谢过便出了门。一路思索,虽已是知了马婕妤有猫腻。可如何从马婕妤入手又成了难题。她入宫时日不短,除了与魏贵妃娘娘走得近些,旁的也未见与谁有什么亲近的交往。只怕最终还得着落在那小宫女上头。
这边胡国使团一行共有二十余人,以胡国单于为首,足见其隆重。原先国书中并未提及胡国单于亲至,如今倒是有些措手不及了。礼部尚书唤来左侍郎,低声耳语几句,左侍郎便匆匆去往承天殿报与皇帝。
见大郢这边接待之人为首的便是穆砚。皇帝新奇的脑回路亦是打了胡国使团一个意料不到。胡国单于斡阔登时就冷了脸色。这尊杀神取了他数员大将之性命,几乎以一人之力扭转了胡国与大郢的边疆局势。大郢皇帝这等安排,像是要给胡国一个下马威了。
穆家与胡人之间隔着数条性命,穆砚压下心中不快,耐着性子应酬几句,便将他们请进了四方驿馆。
汤尚书已六十有五,平日操心挺甚,比之旁人的六十五更要显老,一笑起来满面的褶子叠褶子,犹如有十八个褶子的大包子:“不知斡阔单于亲临,有失远迎,还望恕招待不周。”
斡阔今年不过二十,一身古铜色肌肤,颌角略显方正,眉目深邃,双眼如草原上的雄鹰一般炯炯有神。汉话说的不甚流利,但也还算不错,只是硬邦邦的:“我们此次来到贵国,是为递交国书,商讨国事,结两国邦好,还请尽快安排与贵国皇帝的见面。”
穆砚道:“圣上宵衣旰食,日理万机,得出空来自然会召见单于。”
召见一词用得很不客气,就如直接定了他是大郢皇帝的下臣一般。斡阔心头不愉,只是一想到此行目的又将怒意按耐下去。
便是因眼前之人所为,他才能这般迅速在国中抓到可乘之机,一举铲除大部武容王的势力。但武容王数十年的经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除尽的,为了自身势力能得到长久稳固的发展,能得到大郢皇帝的支持方是最好。
冷哼一声,一甩袖转身便走了。属官阿沙墩忙上前打圆场,与汤尚书来往笑言。
汤尚书心中戚戚,如今这些年轻人火气都大得很。
皇帝召见斡阔没有时间,召见穆砚倒是有空。
穆砚刚从四方驿馆出来就被小内饰请到了承天殿。皇帝坐在高位,殿中已站了几人。打眼一望,端王、鲍太傅、汤尚书、尚书令魏然、还有两位皇子上官琦、上官凌尽到了。
因着胡国单于亲至,这谈什么,怎么谈,之前定下的章程此时得变一变了。
皇帝沉声道:“今日在此的皆是朕的肱骨重臣,胡国使团到来一事大家已尽知了。他们先前递交的国书虽盖了单于印信,却由武昭王签发,字里行间激烈愤怒,要求我国遣公主合嫁并每年纳岁贡,岁币绢帛各五万,今日叫众位来共议此事。”
鲍太傅摸着胡子老神在在:“臣认为,便还按他胡国国书所言也并无不可,自开国始至今,我大郢与胡国交战甚多,边境之民多受其扰,杀人掳掠之事不绝。不若每年与他些金银之物,换个长久平安亦可。”
穆砚冷笑道:“西漠蛮子最是精通趁火打劫这一套。斡阔年少上位,原先不显山不露水,待到武昭王一病倒,便连连动作,将武昭王的心腹斩杀过半,仅仅几月就快刀斩乱麻坐稳了局势,武昭王如今已日薄西山,怕他作甚。况斡阔此人心机深沉手段果辣,不可等闲视之。今日与他十万,明日他便要二十万,后日要一百万。太傅认为也尽给吗?”
鲍太傅胡子一抖,眼睛一瞪:“尔等小儿,只通舞刀弄枪,哪懂国之长策,我大郢国力雄厚,屈屈几十万银尚不在话下。”原先穆老头还在世时,常与他打擂台,那个老货是个混不吝的,鲍大人谈古说今指桑骂槐,在穆老头那里全不起作用,他是个仅识得几个字的莽夫,全然听不懂,犹如一猛拳打入了棉花上,无力的很。
轮到他了,他更是荤素不忌,什么难听骂什么,粗俗不堪,气得文化人鲍大人直跳脚,又碍于文化人的体面不能直接骂回去,太过憋气。
端王复议道:“若拿钱可买平安倒也省事。”
穆砚冷冷道:“他武召王得了失心疯,想与我国称叔侄,便将你们吓若至此?如今是他们被我们打怕了,是我们把他们逼到了斡河,如果我大郢才是上国。众位大人何须劝我皇自低身份,该让他们向我们称臣纳贡才为是,若不肯,他要战便战,有何可惧。放任他野心壮大,不异于养虎为患。”少年人壮志意气,一句要战便战,倒勾起了皇帝几分久违的激勇。
这时魏然迈出一步,道:“皇帝乃天子,天子当思社稷安定。胡贼狼子野心,如今势微,与我国求和,不过是寻求一时的喘息之机。与他和谈便罢,若是还向他岁贡,先矮了一截不说,他取得财帛,又可休养生息,只过十数年,只怕又将卷土重来。那时再战,倒不如如今乘胜追击。”皇帝不喜魏家,更不喜欢魏然这么个舅舅,他再是有理,听来也只有厌烦。
几人争执不下,倒是各说各有理。这么着争吵下去,便是到明早也争不出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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