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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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一声,朝尚善竖了个大拇指,“原来早有准备!师兄你真是厉害!”

“不是我,是师父的,他早前给自己在这里送终。”

卫赋兰笑容霎时僵住。

目光缓缓移向方才被自己坐在屁股底下的楠木棺椁。

他以为这是师兄给自己准备的......

想来也是,师兄怎么可能搬得下这等东西。

不过......

坐在师父身上......

他算不算大逆不道了啊?!

卫赋兰脑中一阵晕眩,又听尚善柔声道:“不过,师父后来离开了,没有用上这个地方。”

“师兄,说话可不可不大喘气?”

“上不上?”

卫赋兰深吸一口气,

“上!”顿了顿,“你先!”

......

“师父走前把这个地方传给了我,待我百年之后,再传给你,你再”

“师兄,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打住。”

“......好罢。”

......

“师弟啊......师兄最后问一个问题?”

“这次真是最后一个?”

“你照风月鉴时,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

“前后面都没有?”

“正照时只看到一团雾,反照连雾都没有,师兄,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宝器岂是我等凡人可窥得的,一日只一照,你谨记这个便是。”

“......哦。”

*

卫赋兰和尚善险而又险地,从悬崖峭壁间的山洞里爬上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脚踩到地上,卫赋兰才发现这个地方原来就在三清观下面。

两人肩搭着肩从后门进,直入三清观后院。

没歇上一时半刻,忽然听见前殿一阵“平平砰砰”,伴有人声。

卫赋兰和尚善对望一眼,悄声往前殿猫去。

只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指挥着三四个道士,举着铁揪敲打殿内土墙。

敲着敲着,便有一个到这边来敲神像,卫赋兰心内一惊,手上抓空,尚善夺步而出。

大约是尚善那野人模样起了作用,道士们突然见到他,好像见了鬼,纷纷呼唤衙役,往衙役身后躲。

衙役扶刀,“敢在此处装神弄鬼,活得不耐烦了?”

卫赋兰躲在神像后,捏着嗓子反问,“尔等何故砸我宫观?”一边装腔,一边小声招呼尚善回来。

尚善还在前头乱舞,“快出去,快出去。”

大师兄向来不会说谎作假,卫赋兰瞧着他那模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尚善扭过头,冲卫赋兰眨眼,小声道:“和我一起,赶他们走。”

卫赋兰数了数敌方,几个道士不成气候,只有一个携刀的衙役,若能把他制服,或可弄明白怎么回事。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

差不多也是个野人。

反正这副模样,打死也没人认得出。

到时候换个行头,再逃之夭夭。

如此筹算过,他双手往头上一通乱抓,也如尚善一般跳出来。

装神弄鬼。

道士们早逃去外边,卫赋兰刚一靠近衙役,便听他大喊道:“弟兄们何在?!”

门外霎时奔入三个带刀衙役,几个道士躲在他们后边,指着卫赋兰和尚善,“就是他们!”

卫赋兰:......

刀架脖子,手带镣铐。

卫赋兰回至人身的第一晚,是在牢里度过的。

不过,到了第二日,方吃过早上的牢饭,卫赋兰就被放出来了。

府尹连夜审讯,查明了他二人的身份。

卫赋兰是误闯,尚善却因三年前的一桩盗窃并逃逸罪被继续扣押。

出衙门时,云烟疏淡,卫赋兰抬手遮了遮头顶的光晕,手掌打下一片阴影。

在那阴影下,他看见停在路口的两辆乌盖马车。

打头的那辆帷幔半掩,里面坐着一位梳朝云髻,插金步摇的妇人。

妇人远远向他挥手,车外等了半晌的小厮见着他,也都一窝蜂涌过来,喊着“公子!”把他推向后头那辆马车。

顶着目前这幅尊容,路两旁尚且有不少行人侧目,卫赋兰实在不想应下这一声声“公子”。

上车前,他向身后望一眼,叹了口气。

回去洗了这身糟污,还得再来走一趟。

正在这时,马车前有人拦路,开路小厮回身禀道:“是贾家的下人,带着贺礼来的。”

卫赋兰“啧”了一声。

贺什么?

贺他刚从牢里出来?

还是贺他失踪三年?

他坐上马车,理了理头上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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