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之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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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

那红色的确好看,不同于暗淡的染料,乃自然长成,却比那朱槿花还红,正如……

芜嗟将红羽举过头顶,借着上好的日头,观察阳光从羽毛缝隙中透过,连光都透了些许红色,视线恰巧扫过麻衣袖口,那儿不知何时滴上了两点血迹,许是红羽鸟的血,此刻方才想起,红色的羽翼正如未干的鲜血那般殷红。

“你们且忙去吧,大家自娱便是!”芜嗟一声令下,侍从们开始对狩猎之地进行清扫,而家臣则是自顾宴饮,此时便能得闲与父亲絮叨。

“父亲,纯狐娘娘,你们看这个……”芜嗟招摇着才得的新奇物件,急切跑到羿身前,相向而坐,将红鸟之羽奉上。

“你喜欢这个?”羿的脸上总透露着一股和善。

见芜嗟点头,又反问:“既是喜欢,为何你又独独伤了它?”

芜嗟一手托腮,不大好意思,道:“我见它一来,百鸟便被吓退隐于草木之中,不敢鸣叫半声,可知它定是鸟中恶霸,他人唯恐避之不及……”

“哈哈哈……”笑着女儿,羿从手边拿起一只浅口小碗,递到其妻案前。

纯狐也会意地提起陶壶,斟满了一碗茶水,再由羿之手递给芜嗟。芜嗟接过,直起身子点头行礼。

“传说神明降世,凡人感沐恩泽,皆是叩首以迎拜,方才他人都以红羽鸟为鸟神,你却反其道而行,为何?”只待芜嗟喝了那盏茶,羿才缓缓问到。

“世间各事皆靠人为皆依人成,若真有神明相助也罢,儿从不惧所谓伪鬼伪神。”

她答得肯定,激起满目星火。

“嗯……”羿最喜见的便是女儿士气高昂之时。虽说太平年间女子以柔顺为美,但他更乐意见到女子英勇无畏。

可芜嗟更为特别,此时于猎场之中见她无羁,彼时作为年少女子,她又十分温柔懂事,以至羿将其视若明珠,宠爱有加,如此竟也未生半点骄横。

“此鸟羽果真颜色红艳,除非与那鲜花之色相较,世间还真难找寻如此颜色……你说呢?”

话锋一转,终于议及那片鸟羽,羿粗略一览,念及身侧纯狐氏不甚言语,遂将其递与她一同欣赏。

“这……”纯狐些许惊讶,拾起鸟羽缓缓捻动,柔声细语道:“妾愚见,奇鸟之羽色泽艳丽,制为饰物尚可,其他……便再想不出了。”

芜嗟看向纯狐,露出满面的笑意。“纯狐娘娘的点子很是受用,那便做成翎坠赠与娘娘可好?”

只见纯狐与羿相望一眼,便怯意颔首,点点头以示接受,她从来都是如此温柔随和,虽不是芜嗟生母,却待她十分亲近,算起来,也大她不过七八岁。

今日气氛倒也高涨,望着眼前父母,芜嗟灵思一转,思索片刻道:“咱们来到猎场已有十数日,车程总也有一两天,爹打算何时还家呢?”

“你是怕耽搁了政务?”早些时日外出狩猎,不少次听过芜嗟“劝谏”。

“此刻宫中有武罗、伯因等贤臣,还有你寒浞哥哥辅之,实在无需忧心。”如今她只问及此事,羿便知晓一二,应答起来也是不假思索。

可她也明白父亲射技精湛,平生之趣便是这狩猎,爱之切,断断不会轻易拔除,许是年纪上长,便觉政务尚有能人代之,若不随性,岂非了无生趣?

“我想念武罗大人了!”她回应道。“爹每次游猎都会带我同去,芜嗟便一二十日见不到武罗大人,颇为思念,此番更甚……”说着,芜嗟几乎是立了起来。

这应答倒是羿没有想到的,虽说武罗自小抚育她长大,情义甚笃,可是以往外出却从未听她谈起。

听罢女儿一言,羿若有所思,可身畔的纯狐却没再闷着,笑道:“都多大的姑娘了,说这话也有人信?我看呐,你非是想念武罗大人,是在挂念别的谁吧?”

“娘娘说什么呢……”芜嗟虽是无心说出那话,此刻偏偏却明了纯狐氏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她长大了,心思也细密起来,定是在某人处留了情。

可她也不敢否认确有其事,只是带着满脸的羞怯打断了纯狐的话。

“不猎了!明日便回去。”二人之言令羿有了茅塞顿开之感,原本一向偏爱女儿,却不知如她今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倒是坏了些好事。

闻此言,芜嗟甚为急切,他们似乎都在误会什么。

“女儿真的只是想念武罗大人……”只是有了这个想头,不管自己再如何解释,他们都会不以为然,反而成为无力的掩饰。

“我们芜嗟该是喜欢有勇有谋的吧?”羿果真没有理会芜嗟的辩驳,与纯狐氏相对而笑,打趣起她来。

“我只喜欢武罗大人!”芜嗟打断了二人谈话,只是悻悻地站起身来从营帐处跑开,心中正郁闷,正事都堵上了脖颈,父亲竟还有心思与她说笑。

儿时,她也曾因兴趣使然而迷恋狩猎,如今却觉得心底些许空落。

想着当年父亲凭借超群的射技进军中原,了结彼时废政,世人皆以天人誉之,视如今,已过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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