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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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拗”满京城的王安石有又迎来了一波执政大臣的白眼。(语皆侵执政,由是益与之忤。)

当时有诏令规定舍人院不得申请删改皇帝诏书文字,王安石据理力争:“确实如诏令所说,那么舍人就再不能履行他们的职责,而听任大臣为所欲为,这虽不是大臣为了私利而侵夺舍人职权,不过立法也不应该如此。今天大臣中软弱的人不敢为陛下执法守纪,而刚强的人则假借陛下的旨意来制造命令,谏官、御史都不敢违背他的旨意,我实在感到害怕。”注1.

(原文:审如是,则舍人不得复行其职,而一听大臣所为,自非大臣欲倾侧而为私,则立法不当如此。今大臣之弱者不敢为陛下守法;而强者则挟上旨以造令,谏官、御史无敢逆其意者,臣实惧焉。”)

不管是美名也好,骂名也罢,这一次次的敢言善谏终是使王安石得以“誉”满朝堂、名扬天下。有人认为王安石负天下所望,是大宋难得的依仗,最后的希望;也有人将其视为豺狼虎豹,乱臣奸臣。

无论朝中如何,臱儿的生活倒是依然平静而美好。就是最近大哥王雱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跟自己玩的越来越少了,出去上街也都不叫自己。王臱暗暗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一日,臱儿去哥哥院中寻哥哥,晃荡了一圈没见着人,正准备回去,忽见那熟悉的人影从墙头跳下,借着海棠树的力蹬了一下,稳稳落在地上,动作熟练的如行云流水,显然这必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都是吃了一惊,只见那一向口若悬河的大哥此时也变成了个哑巴茶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王雱一向是潇洒不羁的,颇有些恃才傲物的感觉,但因着是着实有才,所以那傲吧,也就不让人那么讨厌了,人们对天才的包容度总是能高些的。

可平时再是不羁,在弟弟妹妹跟前还是稍微端着些长兄派头的,自认也算是弟妹的好榜样,如今偶像包袱眼瞅着碎了一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臱儿向院墙那侧看了看忽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

自己的哥哥而今已经十七岁了,已经是个翩翩公子,比父亲都高上半头了。邻家住着一户姓萧的人家,虽说萧家这代没有什么朝中大员,也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但也算是个世家望族。

萧家有个小姐姐,前几日及笄礼臱儿和母亲姐姐还去观了礼。那可真是个漂亮姐姐,和哥哥的火热性子不同,那姐姐乍看起来是个清冷文静的美人,颇有一种“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感觉。

可跟她说上几句,却又能发现那姐姐真是个妙人呢,每句话都说的那么体面合理,但有时细细一琢磨却又会发现别有所指,有时不知不觉竟又被她套路进去了。虽说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识得其中趣味的官家小姐多对这位萧家小姐自叹不如。萧家小姐姐这样的机俏的性子,在同辈中也招过几个人不喜的,但长辈们都对萧家姐姐评价甚好,仿佛是个完美的大家闺秀,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臱儿越想越觉得萧家小姐和自家哥哥真的还挺配的,一个是明面上点火,一个是暗戳戳的下套,简直是天作之合。

王雱也晓得自己这个妹妹是个精明极了,人小鬼大的,看被妹妹识破,一下子竟羞红了脸。战术咳嗽了两声就进了屋,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留臱儿一个人在院中前仰后合的憋着笑。

后来王臱想着这毕竟是封建社会,怕少年人干柴烈火的生出些事端来。就暗戳戳的去暗示母亲,谁知母亲也是一脸吃瓜笑,还拿手指戳了戳臱儿的眉心。原来父母亲都是早就知道的,也默许了这少年人的情愫,也信任他们可以发挥情而止于礼。

“当年啊,你父亲在临川老家守丧,我与他是一道读书的。你别看现在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时给我送信被你外祖母逮住过一会儿,你是不知道那模样,活像了个涨红了脸的哑巴鹌鹑。结果我母亲倒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就让他走了,不久你祖母就上了门,我与你父亲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可这对小鸳鸯的婚事虽说是父母默许了的,可却仍是多踹的。

嘉祐八年(1063年)二月起,圣上就重病不起,最终于三月二十九日在东京汴梁驾崩,享年五十四岁。谥号神文圣武明孝皇帝,庙号仁宗,葬于永昭陵。注2.

宋仁宗虽说晚年没有再发动改革的魄力,但究其一生也当真当得起一个“仁”字,“诚无愧焉。”

“京师(开封)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

赵祯驾崩的消息传到洛阳时,市民们也自动停市哀悼,焚烧纸钱的烟雾飘满了洛阳城的上空,以致“天日无光”。

为守国丧,两人定亲的事情也耽搁下来了。

仁宗无子,养子赵曙即位。国丧期满,吴琼便赶紧托媒人上了萧家的门,一来二去刚把亲事敲定下来,嘉祐八年(1063)八月王安石的母亲吴太夫人去世,亲事就又耽搁了下来。

王安石上表请辞,携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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