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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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师。刑部侍郎萧霁云亦呈禀茶楼走水一案相关之人的供词,种种证据直接指名钟易即为该案主谋。

煜王党派以仅有人证,而无物证,不符大楚双人证一物证同时呈堂方可定罪的托辞替钟易开脱。

谢声雷霆大怒,当即派天子近军去钟府搜家。

最终在钟府内搜查到钟易与煜王往来密信,信中牵扯到许多陈年旧案,茶楼走水不过其中之一。

谢声在朝堂之上震怒,扇了谢煜渊一巴掌后勒令他囚禁煜王府中,无天子召令不得外出。贵妃替他求情,最终被罚三年俸禄,禁足于昭阳殿。

钟易自知自己毁了煜王前途,一口咬下所有事情皆是自己所为,于金銮殿内撞柱而亡。

轰轰烈烈的朝堂争斗传入傅知湘耳中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听闻陛下对谢煜渊心有仁慈,借着钟易一口咬下所有罪状的理由,以及煜王党派的相助,最终改判他禁闭三月,罚俸五年。

谢离衍闻言嗤笑,他的好父皇还真是深谙平衡之术。

钟府所有家眷流放岭南,无诏不得归京。

谢离衍替他们求情,最终得了一个钟府覆灭,后裔扁为平民的结局。

钟茯苓关押在狱时,手写一封罪己书,言辞恳切,情之哀哀,阐明昔日自己陷害傅知湘的经过。

后被释放,钟茯苓将此书贴于城中告示处。

自此,长安人,上至名士,下至庶民,皆知晓她曾涉嫌陷害丞相女的事实。

傅知湘听说此事后眉头舒展,认定钟茯苓是个爽快之人。

“太子殿下,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傅知湘故意在东宫门前等候下朝的谢离衍,声音昂扬激越,内里是压抑不住的小得意。

若是能看见尾巴,怕是她此刻的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谢离衍如何不知她内心所想,昔日她被罚抄《女则》,若说钟茯苓是那罪魁祸首,他便是助力的东风。

“是,此事是孤不对。孤向你道歉。”

傅知湘这边还沉浸在洗脱冤屈的喜悦之中,骤然听到了此话,呆滞了一瞬。

“殿下您这是承认昔日错怪臣女了?”

她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钟茯苓答应承认罪名,她帮助她逃脱苦海。太子殿下助她良多,她自是不会逮着此事不放。

僻静的街道仅有一辆傅府的马车,车夫很有眼力见的退在一旁,门前的枣红烈马仍被谢离衍牵在手中。

“是。”谢离衍松开马缰,东宫的门子【2】不知从何处溜了出来,将此物眼疾手快地接过,而后携马匿迹。

他薄唇轻张,想要和她辩白那日本意,却又仿佛舌上有千斤重,欲言之词终是化为乌有,唯有深渊般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让她难以逃脱。

傅知湘朝他笑笑,恰如明月入怀,谢离衍随之颤动眼睫,竟是缓缓抬起右手,思虑再三,终是轻轻放下。

罢了,左不过半月后便是大婚。

傅知湘摸不透他内心所想,倒是慢慢感受到太子殿下确乎是个少言寡语的人。

若是日后二人真要相处起来,还是得她言语,否则相望无言,甚是寂寥!

“殿下,钟茯苓五日后就要离开长安,你会和我一起去送她吗?”

和她一起,便是她要去的意思了。

什么钟茯苓马茯苓他不关心,但是这相处的好机会不容错过,他点了点头。

傅知湘一双妖冶的桃花眼因为喜悦扬起了一角,恰如一朵绚丽盛开的红梅。

谢离衍错开了视线,袖中指尖轻柔。

他忽而想在她的眼角绘上一朵绮丽的曼珠沙华,万千芳菲从此落寞。

“那殿下,五日后辰时我来接你。你记得等我!”

傅知湘同他挥了挥手便消失于街道之中,独留身后一人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谢离衍轻笑,不明白为何是她来接他?而不是他去接她?

心口仿佛被异样的热流环绕,温着他的心脉。

他抚了抚左胸膛处,衣衫下有一处硬物横亘于春衫与心脉之间。

隔着朝服依旧可以触及玉佩的精细纹路,繁复雕花。

他知晓,此该称为他二人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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