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2 / 2)
?他们会滥杀无辜吗?”
“是冲着孤来的”,谢离衍垂下了眸子,遮掩其中阴冷的视线,“若是不能将孤置于死地,怕是会将这艘船直接毁去。”
朔风起,透过窗户的冷风簌簌灌入屋内,吹得傅知湘咳嗽了一声。
谢离衍将窗户关上,月光被挡在窗外。
屋内如今更加寂静。
若是太平时刻,傅知湘或许还有女儿家和外男共处一室的害羞心思。此刻她只是低头沉思该如何护母亲一行和太子殿下的安虞。
谢离衍见她低着头,以为她是害怕了,安慰她:“孤带的人手足够,你不必怕。眼下船上的人睡着了也好,对方也只会一门心思放在找孤身上。”
闻言,傅知湘长叹一口气:“殿下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咱们必死无疑了。”
廊道里的动静大了起来。
“主子,太子的屋子就在这条廊道尽头。可是太子真的已经被迷晕了吗?”
“废话!凝香散的威力无人不知,如今这船上的人睡得如死猪一般,太子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太子殿下一世英名,怎么可能因为小小的迷药命丧于此……”
“你嘀嘀咕咕些什么?还不让后面的兄弟们跟上。”
听着外面的动静,傅知湘皱了皱眉头,这么愚蠢的打草惊蛇的把术,究竟是哪方势力?
谢离衍本不把外面的这几个喽啰放在眼中,以他的本事一息之内便可取人性命。
只是……
他望了一眼将耳朵附在门后听外面动静的姑娘,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傅知湘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忽然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外面也传来了打闹厮杀声。
傅知湘疑惑地看着太子殿下,不明白他打碎杯盏,打草惊蛇是为何目的。
但也幸好储君的手下个个武艺非凡,不一会外面就只是一声声沉闷的撞地声,以及收缴兵器时兵戎相见的金属撞击声。
“启禀主上,贼人皆已伏诛。”隔着一扇自始至终未曾打开的门,屋外的手下对着屋内的主上汇报战况。
“收拾一下。”
“是。”
屋外尸体的血腥味随着股股江风扑鼻而来,傅知湘连忙用袖子掩住口鼻。
“殿下,既然您没事,并且贼人已经被您解决了,臣女这就告退了。”傅知湘对太子不给贼人留活口的行为感到疑惑,却又很快反应过来殿下怕是早就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她可一点都不想卷入朝堂风波,闭口不问此事。
见谢离衍不回话,她也不感到恼火。
反正平日里她和他说话,他也是爱搭不理的。
正当她要退出的时候,谢离衍身后的窗户骤然被打开。
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在月光照射下透出泠泠寒光,剑气逼人,剑锋锐利,直指太子身后。
“殿下小心!”傅知湘管不得那么多,一鼓作气向前冲将单脚踩上门框的贼人撞了下去,自身由于惯性也整个身子掉出了窗外,以俯冲的姿势扑通一声落入江水之中。
正是凛冬,江水刺骨,如锐利的刀锋割开落水人的皮骨。
贼人特意选在江水分流时下手,此刻船只顺水向东南方向流去,傅知湘却被青绿的江水裹挟着向东北而去。
萧霁云听到傅知湘的那一声惊呼,一脚踹开太子寝屋的门,却只见落地的两把长剑,一把是太子的“斩宵”,折射出泠泠寒光,一把是贼人落下,剑锋上染的不知是谁的血。
窗扇大开,透过窗户看到的便是两岸青山,悬崖峭壁之上的枯木逢春。股股冷风将屋内桌案上的纸张吹得飞起,萧霁云的衣衫也舞动起来。
他心道不妙,当即吩咐下去,“殿下不见了,快!快下水找!”
“萧大人,这里乃是江水分流之所,流速迅猛。若是殿下在此处不见,怕已经不知被江水带到何处去了。”手下单膝跪地,低垂着头。
实在不是他们不愿意下水去找,而是凡是落入此等湍流之地,都是凶多吉少。如今下水也只是白白枉送性命。
“去!去沿岸找!快去!殿下若是不在了,我们都等着陪葬!”
“是!”
待手下离开,萧霁云瘫软在地,心中默默祈祷殿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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