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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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叮嘱她两句好好擦药。

准备离开前,萧霁云顺口问了句,“对了,萧某人还未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呢?”

“我姓傅,名知湘。”傅知湘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对着面前高大的男子介绍自己。

萧霁云呆滞了一瞬间,连正要迈出去的腿都提不起来。“那敢问傅丞相和你是什么关系?”

京中这个姓不多见,他又不曾记住丞相女儿的名讳,却仍然要确定下眼前人是否为心中猜测的人。

“正是家父。”

萧霁云闻言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忽然想起太子殿下曾经还私下给他们俩牵过姻缘线,他顿时觉得和眼前姑娘的相处尴尬了起来,手脚怎么放都有些拘束。

难怪太子殿下对她另眼相看,原来是傅相的女儿。

受人所托,办人之事。

注意到萧霁云的小动作,傅知湘有些受伤,“萧大哥,请问是怎么了嘛?该不会你和我父亲有过节吧?”

她故意打笑,企图缓和气氛。

萧霁云接受到对方的意思,为自己方才的失礼行为而懊悔懊恼。

“怎么会?傅丞相乃是我辈楷模。只是我未曾想到丞相的女儿会与我在这艘船上相识。”

傅知湘笑着同他闲话了几句,而后不慎牵动筋骨想起来要及时涂药,萧霁云才离开。

“你这丫头!怎地这般不小心,前些日子的烧伤才好,今日又崴到脚。等到了姑苏,娘带你去城外寒山寺好好拜一拜,请那里的弘安法师给你诵诵经。”宋萋萋一面小心地替傅知湘抹药,一面不忘嘴上批评她。

娘说的的确没错,她最近是有些时运不济。

“要什么弘安法师,让师父瞧瞧不就行了。师父一向自诩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次真的要依靠他了。我们也好瞧瞧他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言那般厉害。”

“你师父有自己的事情,你没事少打扰他。”

“嗷。”傅知湘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心中却不认同,他孤家寡人一个,又没官职爵位,亦无田产商业,能忙些什么。

萧霁云送来的药果然好用,不到晚饭时,傅知湘的伤处就消了肿,她也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终究是伤筋动骨,脚踝处总觉得怪怪的,怎么都觉得不顺应,她只好一瘸一拐地走路。

已是夜半时分,傅知湘受了伤,茵茵为了照顾她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瞧着身旁姑娘睡着的模样,傅知湘心头一软。这么多年,茵茵陪在她的身边,就像亲妹妹一样。

即便茵茵尚未告诉她,她也观察到茵茵和府里的小厮俊生瞧对眼了。待阿娘在姑苏事了,回到长安她就让阿娘做主,给他们举办婚礼。

说来回长安就是开春后的事情了,那时嫣嫣也要成婚了。

身边的友人都要各自有自己的小家庭,不免令傅知湘感到些许唏嘘。

入睡的人脑子里的东西多如牛毛,合上双目迟迟进不了梦乡。失去了视觉,听觉自然灵敏些。

傅知湘感觉到廊道里有人走路的声音。即使对方刻意放轻脚步,也被她捕捉到了。

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事情,可是当数人的脚步整齐划一咚咚咚地走过时,她立即睁开眼睛。

傅知湘想要喊醒茵茵,又害怕打草惊蛇,惹得外面人发觉被杀人灭口。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没有吵醒茵茵,耳朵扒在门后仔细听着外面廊道的声响。

母亲的虽然有玉姑姑保护,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

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是有目的的行动,而不是破釜沉舟要拖所有人下水。

忽然想起太子殿下也在这艘船上。殿下运筹帷幄,少年成才的故事她不知听茵茵说了多少遍。

如今真切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挺身而出,福佑子民,解决这些贼人。

不对!太子殿下!

傅知湘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只觉得心中惊慌不已,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头上,令她无措。

纵使太子殿下与她的几次见面都不太友好,但是他毕竟是储君。于公,他为大楚开疆拓土,无愧于陛下百姓;于私,他今日才救了自己。不论如何看,傅知湘都自觉不能让储君出事。

可是一介弱质女流,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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