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3)
(1)
甜品店里。
“这么突然?你们去几天啊?”乐贝儿问。
“加上坐车总共要五天吧。”白知夏答。
“你妈这次这么大方啊?”
“她说我们家欠的债都还清了,我又考上了好的大学,明天又是我18岁生日,以前我跟着她那么苦,这次就当是弥补我了。”
“嘁,她能有什么好心眼?说几句好话你就信了?”
乐贝儿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对于她这种好骗的性格充满了鄙视。
白知夏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随便她说什么呗,只要我能去常鸣镇就行。”
“那个常鸣镇有什么好玩的?好不容易她愿意出一次钱,你不能选个风景好的地方玩啊?”
“都跟你解释多少遍啦。”白知夏对她翻了下白眼,“我又不爱出远门,对别的地方都没兴趣,唯一想去的就只有那里。”
“不就是你上个月梦见过一次吗?至于吗?”
“正是因为梦见过才特别嘛!我从来没去过那儿,还能莫名其妙梦见,这还不能说明我和那个小镇的缘分吗?”
“神经。”乐贝儿咬着吸管自言自语了一句。
白知夏把还没碰过的另一半蛋糕推到她面前,笑吟吟地对她说:“我看网上的帖子说,从那个镇上的慧星寺里求来的保佑符特别灵验,等我给你求个姻缘符回来。”
“谁稀罕你求的符啊?”乐贝儿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你别爬山爬一半摔下来。”
“你这人怎么嘴还是这么毒呀?咱俩认识十多年,我就没听你说过什么好话!”
“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平时你下个楼梯都能摔倒,爬山不得摔好几次?”乐贝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对她语重心长道。
白知夏不悦地弹了下她的手背,略带生气地对她重复:“说多少遍了!那次摔倒是因为我在看书!”
“看书都看傻了,怪不得老摔。”乐贝儿又嘟囔了一句。
……
分别前,白知夏给了乐贝儿一个热情的拥抱。
面对老友的这番举动,乐贝儿显然不太适应,她嫌弃地将白知夏推开,满脸尴尬地对着百米开外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上车后,她对车窗外摆了摆手:“行了,你早点回去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到火车站去接你。”
白知夏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出租车消失在地平线。
回家的路比以往都要漫长,走在乡间小路上,白知夏只觉得非常不舍,今日不知怎的,她特别想和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多待一会。
到家后,不过是刚进门的功夫,一把分辨不出颜色的脏拖把直直甩到了她的腿上,染脏了她昨天新刷的白鞋。
面对妈妈的质问和谩骂,白知夏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平静地把新衣服放进柜子里,换上了一身干活时专门穿的深色衣服,沉默着来到客厅里捡起了拖把,一言不发地开始干起了活。
客厅里昏暗到看不清墙上日历的灯光,水泥地上不管拖几遍也擦不掉的灰色污垢,以及那个不管她做得多么完美都不会对她满意的妈妈,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知夏感到窒息。
就像是被人按在水里,你不会溺水,但也没办法呼吸,好不容易逃到岸上,却发现脚腕上拴着一条铁链……
“赶紧拖!干啥事都磨叽!将来能有啥前途!”张娟婷指着女儿骂了一通,骂完后把没喝完的茶水泼到了她刚才拖过的地上,顺带往地上吐了口痰。
她指着地上那滩水,声调提高了将近一倍:“这边!这边!你拖门口有啥屁用!”
在辱骂声中做家务,是每日都会经历的常态,白知夏早就养成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好习惯。
以前她还懂得还嘴,被打多了也就不喜欢讲话了,早点干完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为了后天能顺利坐上火车去Y市,今天让她干什么活她都能忍。
“天天脸摆得跟死了妈一样!你妈死没死啊?!是不是看我真死了你才高兴?!”
看女儿板着个脸也不肯笑,张娟婷一时没控制住脾气,挥出右拳捶在了她肩膀上。
正在洗衣服的白知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左手攥着盆里的湿衣服,握着皂粉的右手越收越紧。
妈妈的拳头砸在她的肩上一下比一下疼,她却不吭一声,仿佛被打的是别人。
撒完气了,张娟婷也累了,她看着女儿微微发抖的身影稍微心疼了一下,好心地给她揉了揉肩膀,语气自然地对她讲:“快洗吧,我去做饭。”
听着她离开的声音,白知夏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崩溃的边缘拉回了自己的理智。
“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她把皂粉用力撒进盆里,极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我一定会离开!一定会!一定会离开!”
……
今天的晚饭是张娟婷在两天前从喜宴上带回来的剩菜,她把鸡腿夹进了女儿碗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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