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2 / 3)
的禁地里养着,我好不容易才摘来的。对了,我在那儿过得挺好的,司长老说待到鸣蝉月初就把少阁主之位传给我,我现在也算是有些本事啦。多亏了你当初给我的建议,否则我都不知道在哪里摸爬滚打呢。”
风泽杳沉默着接过,没说话。
优黛起身拍了拍腿,笑道:“我走啦。要是明日卯时末没能赶回去多半要被怀疑了,不过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哎,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也不一定能再见了。”
她顿了顿,望了眼窗外的凄风苦雨,想说点什么,可还是忍住了。转头笑着道别:“我走啦。”
“优黛。”
他很少叫她名字,以往每叫一次她都会兴奋很久,这次却鼻酸得厉害。于是停在了门口,没有回头,故作大方地道:“怎么啦?”
风泽杳道:“我一直在利用你。”
优黛嘻嘻道:“那怎么啦?”
“我讨厌星宿阁,却让你去了星宿阁。”
很少从他嘴里明确地听到“讨厌”二字,乍一听还显得有点幼稚。在优黛眼里他没有什么喜爱的也没有什么讨厌的,顶多就是“不太喜爱”而已,没想到还有讨厌的。因此这份讨厌一定是非常非常讨厌,才会让他说出讨厌二字。
他讨厌星宿阁,也并不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修行才叫她去星宿阁的。
无论是当初收留她,还是将她推出去,其目的都不算纯粹。
优黛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但是待久了就习惯了,谈不上喜欢或是不喜欢了。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吗?”她笑起来,“因为司长老太凶啦,我在争鸣大会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害怕,总感觉要是待在星宿阁,假以时日就会被他的眼神击杀!”
“所以当时你让我去星宿阁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抗拒的。你看那么多门派,我去哪里不好,非要去找个门规森严的给自己找不痛快嘛?不过后来你说要我去找三生莲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值了。”
风泽杳轻声道:“为什么?”
优黛戴上斗笠放下面纱,转身朝他笑道:“虽然说你是为了小泥人才收留我的,但是归根结底是帮我报了灭门的大仇,这一路上都是你在照拂我,本就是我欠你良多。我就想为你做点什么,这样我心里就能平衡些啦,不然我老觉得自己亏欠着你,心里多难受呀。”
隔着黑纱,风泽杳看不清她的神情。
优黛嘻嘻道:“所以还不如说我利用这次机会帮自己解脱。我又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心里这关过不去,我一辈子都不会踏实的。如此一来,你利用了我,我也利用了你,咱俩这不就两不相欠了?”
窗外松枝颤颤,风泽杳沉默半晌,轻声道:“多谢。”
雷声轰动,他目送着她闯进雨幕中,马不停蹄地驶向远方。
优黛知道两不相欠代表着什么。
他们再也没有理由见面了。
话是她自己说的,没什么后不后悔的。其实她很想问一句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传位典礼,来看看我不再是一直躲在你身后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不能说也不该说。
不是她的她不会强留。
自己没能参与过的故事,如今也不该插手。
客栈里,激烈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窗棂上,凌乱得如同人一塌糊涂的心绪。风泽杳重新坐回床沿,呆呆地看着手心中莹莹孑立的三生莲,久久无言。
其实在这一晚来临之前,他有派遣过小鬼去往星宿阁寻找优黛,告诉她不必犯险去采摘三生莲了。但是他没想到竟这么巧,手底下的小鬼还没跑到星宿阁,优黛就带着三生莲来找他了。
她冒着难以预测的风险去往星宿阁禁地采摘这一朵莲,定是想能着能帮到他,只可惜事到如今,他已经不需要了。
当初是他心心念念要的这一朵莲,这一朵可以唤回失忆的人的记忆的莲,只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用不上了。
不染先生留给他的密信里,清清楚楚地写着在残留魂钉力量的胸膛里讨一碗心头血的代价。
他从前总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帮她找回记忆,回到他们当初最亲密无间的时候。
他想念她身上的味道,想念她拥抱的方式,想念她埋在他怀里乱蹭的脑袋。
每当她靠近过来的时候,记忆里本能的血性总是食髓知味地煎熬着、忍耐着,身体里的渴望和冲动与理智拼命拉扯,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想再近一些,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不知道七年前的她究竟喜欢自己哪一点,也不知道究竟该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才能让她再一次爱上自己。他想对她无微不至,但是他又不敢,他只知道上辈子自己对她总是很冷漠,但是她却爱上了那个对她不好的自己。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要对她太好,故意扮做冷漠的姿态,却屡屡破功。
他做不到冷漠,也舍不得对她冷漠。因而总是算计着尺度,总是患得患失。
他怕她这一次不会再爱上自己。
因此如果有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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