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安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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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觞阁下不是不在意么。”

“我哪知道。”耶步耸耸肩,“我还小。大人的事情我不懂。”

焚临阡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强壮高大的身材,忍住没有破口大骂。

不知不觉,往东北的方向就已经走出几百里了。当天夜里,一阵料峭的冬风嘶溜一下贴着窗户偷渡进来,再抬头时,窗外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入冬了。

问觞推开窗,纷纷扬扬的大雪迫不及待地闯入怀中,寒凉的北风逡巡在不大的小屋里,把人冻得一哆嗦。问觞放眼望去,雪花茫茫,天地寂寥。

大雪,烫酒,小炉。

她脑子里蓦然冒出这几个词儿来。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栈旁的小亭里了。

找小二要了两壶酒,在茫茫的夜里生了一团火,她独自小酌起来。

如果不是夜深寒凉,她倒是想喊上屋里那几个陪她一同赏雪。抬头望月,冷光昭昭,宛如晨时的天光乍现,似纱非纱地笼罩在洋洋洒洒的白雪上,稍微远一点都瞧不清楚了,不一会儿功夫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庭院雪落满地,虚虚浮浮地堆叠一层又一层,蓬松且柔软,问觞握了一把虎雕脑袋上的雪,放到小炉里煮了起来。

亭中小案上搁着陈年旧茶,她捻了几根茶根出来,还没来得及冲泡,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鞋底踏雪的声音。

貌似还踩到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响。

沉浸在这片雪景里,有点太入神了,来人走到身后才发觉。她心想不会是耶步,耶步的步子不会这么稳,也不会是焚临阡,焚临阡估计在屋里呼呼睡大觉,更不会是风泽杳,他们都僵持一天了。

还没还得及回头,来人就把大氅披在了她身上,一阵消融在冰雪里的清冽气息靠近过来,她心里瞬间有了答案。

她转头,只见风泽杳正低头凝视着她,肩上落了几片未来得及消融的雪花。

如果说这人是冰雪,未免显得过于寒凉。如果说是梅花,又没有那么坚毅的热烈。一时间竟找不着词来形容这个男人,只觉得这份淡漠与清隽中隐藏了太多深意,让月光与雪色不及他半分风姿。

问觞愣愣道:“这么巧。”

风泽杳拂了拂雪花,坐在案边看着她煮水:“嗯。”

半晌无言,问觞低头摆弄起小茶杯来,待水烧开时听见风泽杳道:“酒呢?”

问觞意外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有酒?”

风泽杳朝她一弯唇,宛如昙花一现,许是雪光雕琢,刹那间温柔到骨子里。

问觞猛地屏住呼吸。

“你喜欢下雪,喜欢雪天出来喝酒泡茶。如果有亭子,会在亭子里赏一夜的雪。如果没有,就会坐在窗边,就着尺幅看。”

问觞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真奇了。你如何知道的?”

“猜的。”

问觞哑然。

两人就着烫酒和月光,烈味入腹,千回百转。不过半个时辰,耶步和焚临阡就抱着几个酒坛子跑过来了,边跑边嚷嚷着:“你们好过分啊,偷酒喝也不带上我们俩。”

小亭里突然热闹起来,问觞放下酒壶揩了下唇上的酒水,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耶步拖着焚临阡坐下,拔开酒塞子灌了一大口,凉酒入腹激得他打了一个冷哆嗦:“我都要睡觉了,作死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小心看到你们俩在喝酒,就拉着阡哥过来了。”

焚临阡冷静地答道:“我当时已经睡了。”

“哈哈哈,他硬被我从被窝里拖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他当时的脸臭成什么样子哈哈哈。”

焚临阡此刻脸上还挂着懵懵的倦意,愤怒地瞪了耶步一眼。

耶步立马噤声,可怜兮兮地瞥他。问觞好笑地把他们的酒壶拿到炉子上热,几人开始欢闹地交谈起来。笑着笑着,问觞问道:“焚临阡,你去找什么人啊,难不难找,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焚临阡愣了一下,眼神微微一闪:“没什么。一个故友而已。”

问觞:“一定是至交,不然你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来找他。”

焚临阡握紧酒坛子,沉默了一下,紧接着用力点了下头。

“其实我出宫前,老国师偷偷帮我算过。

“说我找他之前,先去一趟古河镇,会有所收获。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老国师叮嘱了很久,我就想着,江南好,虽然一路艰险,但去看一看也是不错的。于是就去了。

“去那里的第一天,就误闯了全是猛兽的山野,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活不成了。我走一步算一步,当时想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东边,然后......就遇到你们了。

“以前我出征前,老国师算出来的都是我会打胜仗,漂漂亮亮地回来。我从来不信,只当这是一种惯用的祈福,何况我哪次不是挂了彩回来的,怎么可能漂漂亮亮呢?现在......现在有点明白国师的话了。”

火炉啪地响了一声爆柴声。

“国师说,我会在古河镇遇见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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