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依(上)(2 / 3)
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起身出去走动了,倒是我一直跪到天幕落黑,冯夕芦来叫我起身。
门口一个住持模样的姑子毕恭毕敬地对宗政若兰说:“贵人累了且去禅房歇息吧,余下的就由贫尼们来做完。”
宗政若兰微微一笑,“住持辛苦了。”便拉起我向西侧走去。冯夕芦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迅速地塞进了那住持的袖中。
我摇摇头,本是圣洁肃穆的法事,也被这些子人搞得乌烟瘴气。
到了禅房,我们三人又换了普通的绸布衣裳,从一个角门出来下山,山下已然等了一辆单驾马车。
想起前些日子语荼的话,我看向宗政若兰,问道:“原来你每次回府都是打着做法事的幌子?”
她瞥我一眼,毫不在意,“原来你都知道了,又是哪个贱人嘴长。”
我冷哼一声不再接话。
车上,宗政若兰始终嘴角勾着一丝微笑,意味深长的微笑,睨着我,问道:“一会儿到了,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淡淡看她一眼,“不知道。”
她颇无奈地白我一眼,道:“出宫一趟不容易,最好这一次就成功。本宫算了你的日子,也问过司礼监,今儿可是个好日子,最好能怀上个男孩儿!”
闻此言,实在不想再接话。本来我真的不知道她要我做什么,但话说到这个地步我若还听不出,便是傻子了。
这个疯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白她一眼,“棠少不会愿意的。当初在肃州,他都没有对我动过心思,何况现在我已经成了圣上的嫔妃,又是要设这样一个局,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你不用管他,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她闭目,微皱着黛眉,“本宫这个傻弟弟,明知道明面儿上你们不能成亲,却好像总欠着你似的,怕对不住你不碰你。你倒好,他不想,你也不争取,他整天提着脑袋上战场,你是想让我们宗政家断了香火吗。”
我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有用,”她狡黠地笑着,“这不就带你去续香火,续个大香火!”
我看着她,她的盈盈双瞳中迸发着疯痴一般的火焰,灼烧着她那颗已经不完整的心。她还有心吗?置全族性命不顾,只追求荣耀和复仇。
她微眯着眼看我,“你见到棠少后就快快行事,还要赶明早给皇后请安。”
想起余光看到的那个穿着我的宫装的身影,我问她:“你已经找好了替身?”
“当然,万事都要准备好。”她得意道,“昨儿个圣上就翻了你的牌子,是我推挡过去说让你好好准备一下。”
只一想就觉恐惧,无论哪一头暴露,明日等待我们的,就是腥风血雨。
我问她:“你有把握吗?这可不是见个面那么简单。”
“那是自然,你就不用操心了。”她挑眉觑着我,“明天,还要你演场好戏。”
“你确定能在大兴宫中保我周全?”
她闭目再不理我,可能嫌我的问题太多了。
难道她就一点担心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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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山间别院,院外是层层叠叠的翠竹,小小的院子打造得很精致,远远便看到棠少已候在那。
我跳下车小跑着奔向棠少,他也迎上来,握住我的双手,深潭般的眼看着我好久,好久,我亦看着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眼神交汇,只想将他的每个神态刻在我心上。
他慢慢地上下打量我一番,“霜儿受苦了。”
我轻喘着,方才的几步小跑似是已用尽了我全部力气。
心里愧疚难忍,鼻子一酸眼泪就涌出了眼眶。本来我以为他会责备我,责备我那天为何冒然跟着内侍入宫,为何不等他回府,为何不遣人去告知他……而他,却在安抚我。
一瞬他面容立即转冷,定然目视着前方,放开了我的手单膝点地,“臣弟见过襄贵妃,贵妃娘娘安康。”
宗政若兰苦笑道:“棠儿,何时与本宫如此生疏了?”
棠少并没答话,起身后冷冷睇视她,目光如剑。
气氛一时尴尬,我说:“都进屋里说话罢。”
我们坐定,宗政若兰与冯夕芦交换眼神,冯夕芦便去向后厅开始起炉烧水。
棠少歪着身子斜靠在环椅中,一改往日严谨之姿,但目光柔柔地望着我,轻声问:“在宫里好吗?”
“还好,贵妃娘娘待我也很好。”我仍是凝视他,不想移开目光。
宗政若兰微微点头一笑看向棠少,而他依旧不看她,只是语气平平地问:“不是来商量事情吗,那就快说吧。”
宗政若兰又是一笑,“不急。”接着她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棠少听着无趣,没有搭理她。
冯夕芦端了茶来放在各人的几案上,宗政若兰端起茶杯向棠少和我示意,我们也只好同举杯饮下。她若有若无瞟着棠少,嫣然一笑,“那你们便说着话吧,本宫就不打扰了。”
她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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