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三)(1 / 2)
红色流光逐渐逼近,阳离对浓雾中的人影喊道:“姜绰,让绣衣停手。”
“他娘的阳离!”姜绰挥着刀,气息不稳,跟着叫道,“你怎么不让影卫先停!”
阳离听他这样说,气道:“谁不停手谁是爹!”
说着,提刀倾身冲向影影绰绰的绣衣中间。
齐琡指尖微动,影卫分散列阵,整齐利落地围捕绣衣。
姜绰被阳离打得“嗷嗷”直叫,绣衣人少不占优势,借着漂浮的红色流光,绣衣们被压在地上,狼狈不堪。
“绣衣们要不是受伤,还能让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影子制服!”姜绰的脸被摁在地上,嘴边的土扬起,他连着咳嗽几声,喷出嘴里的土,再次扬声骂道,“阳离,你放开小爷,我弄不死你!”
阳离拍了下他的脑门:“我松开,你老实点。”
他手臂卸力,姜绰翻身抬腿就踢,阳离早有预料,握着姜绰的脚踝拉回自己的方向,姜绰再次结结实实摔到地上。
“呸!”姜绰吐出混着土的血水,闷声骂他,“阳离,你他娘的真敢下狠手......”
华凌祁视线转了一圈,停在姜绰身上,她垂眸问道:“可知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进来的?”
姜绰仰面倒着看她,冷哼:“知道怎么了?放心,小爷我绝不求着你带我们出去......”
脑门被弹了一下,姜绰张口要骂,阳离凝重地盯着他,说:“你也跟老霍一样昏头了?你搞清楚如今什么处境。”
姜绰弹跳起身:“小爷我就因为知道什么处境,才万般不求人,我可不像阳离你这般聪明活络,自小跟着侯......英烈公,他葬礼上的纸钱还未撒完,你转头就能认别人做主子!你的良心呢?狗都不吃的玩意儿!”
无觉点头赞同:“谁说不是!出家人不能杀生,不然老衲第一个宰了他。”
无觉与姜绰同仇敌忾,义愤填膺骂阳离。华凌祁听他们的意思,绣衣并不知道骆煜安的尸骨被盗之事。
萧岂桓重用骆煜安,如今他不光是大齐最年轻的侯爷,还是年纪最小的公爵。
北地征战功勋加身的哪一位将领能晋升这么快?恐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耀。
萧岂桓不信任赵家,他欲启用骆祥闻,但偏巧骆煜安死了,追封的荣耀,不是抚慰西南,而是让驻守北地的赵仁缨的矛头从司隶转到了西南。
他利用西南牵制赵仁缨膨胀的势力,但却忘了,北地铁骑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军队,他们只服从家国。
骆祥闻瞒着骆煜安失踪的消息,他怎么做到连绣衣都未曾察觉此事的?
自然是绣衣无暇他顾,忙着追捕她这个“私养亲兵,蓄意谋反”的目标。
萧岂桓与赵仁缨把权势握得太紧,都想找筹码制衡对方。
华凌祁盯着阳离,眼神微暗。
骆祥闻此举,就不是一个任人摆布被动的势力。
红光时明时暗,异常诡异。
华凌祁用短刀挑着仔细观察,蒙着白霜的红色琉璃球里面竟有一小簇青幽鬼火。
难怪这么听话。
华凌祁挥刀将红色琉璃球斩开,待它消散,说:“归海聿凃在哪?”
姜绰及几个绣衣皆不搭话。
华凌祁:“不想说也行,听闻过六年前拢州的那几座城池如何被攻破的吗?我不管你们怎么进来的,但此地蛊虫横生,凭你们的刀再快也休想活着出去。唯有我能带你们离开,生死自己抉择。我用不着你们卖命,只要,坦诚。”
无颜鬼们劫后余生,对姜绰说:“她说的是真的,我们娘子很信任她,能带我们进到瘴林,也定然能带我们出去。”
“你们又知道什么!”姜绰吼道,“不是我不说实话,我们根本没见过归海方士。”
姜绰见她诧异地凝视漂浮的红色流光,解释道:“皇上命绣衣追,追杀你,我们跟到这里迷路了,幸好遇到一位老人家,她把这些红色的虫子用线香像糖葫芦似的串起来,待线香烧完,这些东西宛若小灯笼引着我们走,谁知......谁知竟引到了你面前。”
华凌祁问道:“可是一位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婆婆?”
姜绰思索片刻,不情愿答道:“看身形,是为婆婆。”
阳离:“你买线香了吗?”
“我为何要买线香?!”姜绰嫌弃他,扬声说,“小爷不信神佛,家里更没白喜事,要那东西干嘛!”
齐琡奇道:“商婆出现却不卖线香?”
无觉担忧地说:“进来这么多人,没有线香怎么办?”
华凌祁说:“境曾出现过裂缝,归海聿凃善后的工作还未处理完,难免牵连的人多些。”
没有买到线香却是最好办的。
但他们发觉彩色云烟愈加浓重。
树上沟壑里的凝液如金色流动的烟缓缓滚动,沉到树根溶于彩色烟雾,像香炉里的倒流烟。
华凌祁盯着朦胧的地面,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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