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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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疾步跑出诏狱:“侯爷,延尉大人,周成疯了。”

一入牢狱,华凌祁身后的没药嗅到一丝异味,跟她们带来的布袋中干草中的味道有些像。

没药低声提醒华凌祁:“主子小心。”

周成和黑衣壮汉被阳离几个绣衣按着,尽管如此,他们依旧像疯狂的牛,连带着几人横冲直撞。

骆煜安拉扯周成,竟一时没有控制住。

黑衣壮汉以身饲蛊,天生被蛊虫吸引,他呲着牙痴狂地冲向华凌祁。

华凌祁推开裴旻易,后退几步,躲开黑衣壮汉的攻击,脚步不停绕到他身后,摘了发带,缠上他的脖子,她踩到黑衣壮汉的背上,借力回拉。

黑衣壮汉捂着脖子闷声而倒,瞬时间弹起身,抓住发带,甩到一边。

华凌祁被这股劲甩出,险些撞到墙壁,她半跪撑地,收回的发带缠上黑衣壮汉的脚踝,南风见状,飞身骑到他的肩膀,专攻他的脑袋。

黑衣壮汉屈膝而跪,华凌祁趁势抽了近身绣衣的刀,隔断了黑衣壮汉的头发。

烛灯的光闪过,一抹银色丝线随着断发纷纷扬扬落下。

黑衣壮汉意识昏沉,栽倒在地。

华凌祁看向被骆煜安制服的周成,示意没药。

没药从袖中摸出一个手指大小的药棒,掀了盖子抹到周成鼻下:“这药可暂时压制庄周梦。”

裴旻易命狱吏将两人押走后问道:“什么是庄周梦?”

没药犹豫着看向绣衣。

骆煜安挥手命阳离带着人全部撤出去。

“庄周梦是生在在澜州的一种树上分泌的汁液,有人误食,如入仙境如坠炼狱,分不清真假,所以取名庄周梦。”没药解释道,“但这种树附近有瘴气,极其危险,很难得。”

裴旻易担忧地说:“澜州?”

澜州周围有霁州、建州、崇州、顷州、俞州及司隶,是接壤其他州郡最多的一个州。

华凌祁对骆煜安说:“你身边的绣衣不可全然信任。”

骆煜安颔首:“周成是引子,已经引出来了,有一事......他死了。”

“他关乎宦官和太主两方的势力,我们准备不足,迟早的事。”华凌祁说,“延尉大人,我想见见周成。”

裴旻易怔怔看她片刻,将他们引到关押周成的牢狱,但是此刻周成陷入一种极度惊恐的状态,他手势似是握着刀狠命地往下刺,嘴里念念有词。

没药燃起药棒,青烟入鼻,周成渐渐安静。

华凌祁直言问道:“你们为何在北驷院的草料中做手脚?”

周成眼神呆滞,心灰意冷道:“北驷院的马不常动用,便不易察觉异样。”

华凌祁蹙眉问:“你们要做什么?”

周成:“不知道。”

“周成是赵金的下属。”裴旻易说,“但是赵金为报答罗毕提携之恩,也暗中为他效力,此事只能打击宦官势力,也并不能把太主牵扯进来。”

太主虽出身皇室,自乔颜嫁入皇室,便成了外戚,她与內侍合谋刺杀外朝重臣,看似又是外戚之争。

若罗毕一力承担罪责,萧莞便全身而退,可这只老狐狸不可能不为自己打算。

“她握住这么多权势,不就是想让天下人看一看吗?她若想做神明......”华凌祁说,“那便把她奉上神坛。”

裴旻易:“倒是可以从周成恋慕的那名琴师着手。”

华凌祁:“琴师怎么了?”

骆煜安:“断了十指。”

华凌祁垂首思付,对周成说:“我可以命人治好琴师的手,并且许她自由身。”

周成眼神微亮,他跪爬到牢狱栏杆:“你们,你们要我做什么?”

华凌祁说:“我与你目的一致,都想要赵金的命,不过,他的死法由我来定。”

阳离突然进来,对骆煜安说:“主子,宫里来人了。”

诏狱大门外站着禁军和展湦。

“奉皇上口谕,武宣侯骆煜安玩忽职守,渎职擅权,月栎国主虽不计前嫌,但法理不容,皇上有旨,暂停绣衣直指一切职权。”展湦郑地有声道,“侯爷,得罪了,来人,摘了绣衣直指的腰牌。”

骆煜安拽下腰牌,递给小内侍,展湦接着说:“侯爷,皇上罚您三个月的俸禄,命您闭门思过。”

裴旻易思索片刻说:“因首位他国君主来访,大鸿胪请旨皇上特批宿卫值守,蛮夷邸【1】守备森严,那批死士莫说近身刺杀,恐连大门都难进。论追责,也不该是绣衣主责。”

展湦:“咱家只是个传话的,若延尉大人觉得不公,可上奏陛下。咱家告辞。”

骆煜安被带走,华凌祁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说:“月栎国主不打算深究?”

裴旻易上前一步说:“说是前任国主的忠仆,追杀到了大齐。但是外宾受伤,大齐势必要做出值得人信服的举动。”

那便是有人借此事打压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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