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1 / 3)
此次西南之行,奉旨请无觉,但他却不见了。
骆煜安和华凌祁都无法回中都复命。
霍冉和姜绰带着人去了零飏郡,剩下的绣衣各个魁梧剽悍,在小小的客栈里颇为拥挤,小厮犹如穿梭于高耸山川间,每日战战兢兢。
酽茶不好,茶盏里都是浮沫,骆煜安此刻也没那般讲究,连着茶末一同灌下。
“不会是质子阿古勒派人劫持走了吧。”南风小心翼翼问道。
“不会。”华凌祁断然道,“客栈里的绣衣皆是目达耳通之人,他不会也不敢。”
哑奴耳朵更灵敏,她说不是就不是,华凌祁不想暴露她,客栈里高手如云,没必要将小姑娘推出去。
“无觉若是自己走的,绣衣们也能察觉到,这人竟像凭空消失似的。”大巫换了件藏青袍子,看着并不似之前那么阴郁。
南风给华凌祁也斟满茶盏。
“中都似乎有无觉特别惧怕的东西。”华凌祁盯着盏里漩涡中转动的茶末,片刻,抬眸看向骆煜安。
“六年前西南通敌案后,义父也让我留在中都,找当年烨支灭族之因,加上前阵子中都疫病突发,经探查,似乎都指向一件事。”骆煜安斜靠椅背,不以为意说,“中都的方士有问题。”
这倒提醒了华凌祁一件事,她郑重问大巫:“那位蓝衣仙尊送您莲珠......也就是给大祭司服食的蛊,当年他可曾说过什么?”
事情过去这么久,大巫蹙眉仔细回忆片刻,说:“仙尊当初赠予我玉珠时,没说什么,不过......六年前,他找我用蛊虫救你,说了一句话,颇为奇怪。我名祭昭陵?好像是这样说的。”
江客舟收她为徒,因为早就知晓她是守门人,归海聿凃说过,江客舟可能也在渡人。
可,渡人的代价这般大么?
无论是照泽寺的还是烨支族的。
华凌祁不愿细想,闭了闭眼,起身行礼道:“无论如何救我的是大巫,若大巫还有所记恨......”
大巫不动声色看了眼骆煜安,摆摆手说:“我人老糊涂,守门人不必自责,背后之因怕是不像我们看到的这般简单。”
“延渊道那次暗杀,阳离揪出来一个通风报信的。”骆煜安坐直,说,“二姑娘的靠山也想落碎石砸你,不若换了吧。”
华凌祁颌首低眉道,淡笑道:“侯爷提醒的是,不若,那我便做自己的靠山。”
骆煜安笑逐颜开笑道:“你啊......”
“带无觉回中都的期限已过,你之前受伤也耽误些时日,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给中都交代。”华凌祁轻吟一口酽茶,不动声色道。
骆煜安落拓不羁,又靠回椅子里:“绣衣的网都撒出去了,除非他会术法,不过也没关系......”
阳离掀帘低头进来,抱拳行礼道:“主子,没找到。”
骆煜安从怀中掏出一块素锦帕子,大巫便心知不妙。
“劳烦大巫给‘看看’。”骆煜安掀开帕子,里面是一块琉璃碎片。
“这是?”大巫惊诧道。
“大祭司境里,武神像的碎片。”骆煜安说。
那时无觉暴躁地将神像击碎,碎片刺入他们身上,是镜焲取出来的。
这碎片,沾着无觉的血。
所以,他料到有朝一日无觉会不见?
“你早知他要跑还不严加防范!”大巫气道,“这又不是扶乩,我‘看’一次,我我......”
“扶乩多麻烦,但是咱们大巫从未失算过。”骆煜安无赖道。
大巫指着他,尽管暴躁,也不好发作,夺了帕子,说:“神尊有朝一日回到天界,记得将损失的命数还给我!”
说完,气愤地出去了。
那帘子甩飞扬起一阵劲风。
“侯爷,你怀里那块染血的帕子,当年也是想让大巫‘看看’?”华凌祁询问道,“‘看’出什么了?”
阳离见势不妙,拉着南风就跑。
门外小厮忙碌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骆煜安慢条斯理站起身,双臂撑在华凌祁两边,将她困在椅子上,逼近她,说:“你先想想怎么补偿我,我再考虑告诉你‘看’到了什么。”
华凌祁的手指绞着他垂下的头发,毫不在意他流露出的欲|望:“侯爷先前不是还要我死?如今受了镜焲影响,迫切地想要什么呢?”
骆煜安轻叹道:“阿祁,镜焲入心境亲了你咬了你,难道我不是么?你道我受镜焲影响,那是你明白镜焲的满心欢喜,可是这种情意,对你还是卻昭?”
华凌祁垂眸,要收回手,却被骆煜安抓住按在胸口:“你整日与我一起,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不敢赌。
她因痛、因恨艰难活着,若爱得多,她怕忘了这种铭心刻骨。
“我们前往九云襄之后,想必你已让影卫去过峻疾山。”骆煜安捏着她的手腕,诱哄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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