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3)
碧游宫
金灵圣母座下弟子余元途经赤虎洞,想起大师兄闻仲数年未归,唯一的弟子兼侄女在独自修炼,起了关心的心思。
“阿婴,”余元打开赤虎洞,只见里面满是灰尘空无一人。
他赶紧唤来洒扫童子,“阿婴去哪儿了?”
洒扫童子看着空荡荡的山洞比他还迷茫,“小师姐三年前说她要闭关修炼让我们不要打扰她。”
“这反了天的孽障,大道未成也敢下山。”余元急忙去禀报金灵圣母。
金灵圣母听后掐指一算,“罢了,是她命中劫数,你我亦无法阻拦,随她吧。”
余元看了一眼弟子长明灯,命火还烧的旺,“若是有一日命火灭了,我定要把这丫头抓回来好好修理一顿。”
师兄闻仲常年不在碧游宫,闻婴几乎是他一手拉扯大的,没曾想孩子长大了胆子也大了。
余元摇摇头,到底还是给所有下山历练的弟子传音入密,若是见到闻婴定要抓回碧游宫。
冀州城外
苏全孝跪在雪地里,面前是成堆的箭镞。
“我离家八年,父亲他认不出我了。”绝望的泪打湿苏全孝伤痕累累的脸。
北地严寒,近来他又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哭,脸上全是冻疮和皲裂。
闻婴不忍去看,却又强迫自己去看,若是不多看两眼以后便再也不得见。
左侧的姬发痛心地别开眼,右侧的崇应彪如她一般生怕错开一眼。
这片雪地能掩盖多少痛苦呢。
殷红的血流出来便凝成了团,就像崇应彪,就连疼痛都要收敛。
利剑入喉。
那个笑着叫她闻婴姐的少年,再也不会唤她。
“是谁杀了苏全孝。”
“反贼苏护。”他们的喊声震耳欲聋。
“是谁杀了苏全孝”
“反贼苏护。”闻婴歇斯底里的呐喊,眼前一片模糊。
凭什么苏全孝的家人可以高高在上的守在城墙上漠视他的死亡,凭什么死去的是他。
“殷商勇士踏平冀州。”
主帅一声令下,他们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他们不要命的往前冲,发誓要为苏全孝报仇。
冀州用了火油,战马害怕烈火。
姬发被横冲直撞的战马撞下了马连带着绊倒了旁边的闻婴。
头盔坚硬,摔下马后,头在盔甲里撞的生疼。
她和姬发强撑着站起来,脑子里都是眩晕的嗡嗡声。
一声尖啸,闻婴下意识地侧身,躲过一支利箭。
前面的人没那么幸运,他身上的血溅了她一脸。
一条生命也不过片刻温热。
“愣着做什么,上来。”崇应彪朝她飞驰而来,她足尖轻点飞身上马。
他的盔甲上都是血。
“你受伤了吗?”她哑声问
“姚安远的血。”崇应彪冷着嗓子,“他死了。”
姚安远,北方阵的质子,他总是不满意苏全孝百夫长的位置,大战的时候却冲在最前面。
这就是战争,死去的不仅是敌人,还有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
又一次冲锋失利,主帅终是怒极,一鞭子甩在殷郊脸上。
从来都是这样,若是他们这些质子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被处罚最重的永远是殷郊这个亲儿子。
只有姬发敢为他在主帅面前辩解。
“马看到什么是人决定的。”主帅用披风把马的眼睛蒙上,一马当先的攻了进去杀了冀州军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跨过烈火,带着苏全孝的恨,杀进冀州城。
苏护却逃了。
闻婴奉命搜查冀州侯府,其余人继续追杀苏护。
冀州最尊贵的侯府不过比朝歌普通官员的府邸强了一点。
侯府的奴隶见到她黑压压跪了一片,他们的脸上只有麻木,没有恐惧。
“为什么不怕我。”她问。
一位年迈的女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反也是死。若不是侯爷掏出库房填补,这冀州城早就饿浮遍野。”
“苏家的女眷呢。”
女眷在逃命的时候往往都是最先抛下的“物品”
“二公子自尽时夫人便陪他去了。”年迈的老翁流下泪水,“夫人盼了八年,她盼了八年啊,没有一日夫人不念着他。”
闻婴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剑,“你胡说什么,苏全孝劝降的时候,是苏护亲口下令放的箭。”
“我们冀州男儿会走路就会射箭,那么多箭怎么一箭不中。”
“殷商残暴,天道不仁。”女翁撞向士兵手中的剑了结了性命。
“千夫长,女眷逃了,房里只有这具尸体。”手下的人把尸体抬出来。
苏全孝的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手里攥着一张男童用的小弓。
“好好安葬。”她飞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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