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两人继续几番推杯换箸,各怀心思地吃着桌上的饭菜。
“不过一日夏伯伯他们便要班师回朝,祁钰作为你的人,居功甚伟,不知阿姐想如何安排?”离云洵问得清楚明白,只是有的字眼,还是表露了他的心意。
不过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夏英秀的意思。
离云彻面色如常,并未有过多表露,“他既然愿意去守边,便也是我离国臣子,与普通士兵一样,按律赏罚。”
“阿姐公私分明,阿洵佩服。”离云洵将手边的茶杯抬起至她面前,往前一举,“敬阿姐。”
离云彻没有什么表示,依然如夫子训话一般,“凡事有律依律,无律依旧,总不至于出错。”
“阿姐在大周待久了,连行事作风都变得尤为谨慎。”离云洵轻描淡写,用书抚了扶明黄的袖口,将高司监叫了进来,“阮姑娘如今在宫中待腻了,你派几人,送她出宫罢。”
离云彻将玉箸悄声放下,巡视几眼,见周围也没有什么生面孔,也不计较那些虚礼,跟着高司监回了潇澜殿。
高司监是个明白人,眼看要到潇澜殿,便站在院外等着她,“姑娘,收拾完,就跟着奴家出宫吧。”
“多谢公公。”离云彻行完礼,转身便往潇澜殿内走去。
“主子,这是?”门内的满柳看到门外站立的高司监,颇为疑惑不解。
“收拾收拾,我们出宫去住。”离云彻巡视一番,这几日居住于此,本以为进了行宫,便诸事顺利,没成想只是麻烦的开始。
宫内宫外,从前她不可选,如今选择的机会落在她手里,出宫对她而言兴许不是最好的结果,可宫中是非,她不想再沾惹。
尤其是东宫那些纷扰的过往。
在她眼里,宫中犹如年华青春女子的坟墓,靠近些,都会沾上死气。
“阮姑娘,这是什么情况?”
夏英秀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还不等离云彻回复,便见她推门而入,望着这冷清的殿中一顿鄙夷,“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你应该比我清楚。”离云彻并不想理会她,随口敷衍,转去里屋收拾东西。
夏英秀见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咬了咬牙,“明日爹爹便回来,你今日出宫,莫不是怕见到他,心里发颤吧?”
离云彻看着夏英秀小人得志的面容,神色愈发鄙夷,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我算计整个离国的人,也不会算计夏伯伯。”
“话说得那么漂亮,你敢说,你就没有一点私心,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祁钰。”夏英秀的面容骤然靠近,两人视线相碰,火花四溅。
“我做这些是有私心。”离云彻一把捏住夏英秀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道,“我想让方家去势,我想重振离国兵力,如果这也算私心,那便如你所言。”
离云彻将夏英秀一步一步推到墙边,狠狠一推,“鉴于你是夏伯伯的女儿,阿洵的妃子,我暂时不会动你,但你若再如这般没事找事,我不介意让你长长教训。”
“你...”夏英秀涨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姑娘,走吧。”高司监尖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离云彻也不再犹豫,向宫外走去。
行宫的甬道极为狭窄,高耸入云的砖墙矗立两旁,连日光都进不来。
“姑娘,奴家便送到此处,若得空,还是常来看看殿下。”高司监面带微笑,礼数一丝不差。
“我会的。”离云彻微一点头,便毫不留恋的走出这行宫,直奔驿馆走去。
驿馆正巧剩了姜肆离开的那间,她便安稳住着,把一切都安顿好,却看满柳眉头紧锁,不知思考些什么。
“怎么,有事?”离云彻见她这愁眉不展的样子,询问道。
满柳摇摇头,“主子出宫之后,行事要更为小心。”
“我不过是大周一个小小良娣,谁会害我?”离云彻自嘲地笑笑,随便躺在了驿馆的大床上,望着上面木质的镂空雕花发呆。
“主子这是自谦。”满柳将桌上的杯盏倒满了水,“有人让我告诉您,如今东阳城内,有您不可容忍的东西。”
说罢,用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了一个赵字。
离云彻缓缓起身,望着这个字凝视了很久。
“我知德马关一战赵国定不会善罢甘休,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也会用这种手段。”离云彻幽幽开口,悄然接过桌上的茶杯,用袖子抚平了上面的水渍,“算了,与我出去见个人吧。”
街面上繁华依旧,路过茶馆,大周良娣与离国世子的故事还在上演,观众甚至比上次来都多了几番,她不禁回想起昨日那光怪陆离的梦,浑身不自在,赶紧逃离了这街面,拐进巷子里去了。
不过片刻,钱府两个大字便出现在眼前,她刚要开门,却见梅娘从里走出,梅姐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布裙荆钗,仍不掩其柔媚。
“姑娘怎么来了?”梅姐先是一愣,随后尴尬的笑笑,“进屋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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