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还(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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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国当质子五年,孟翡最讨厌的人是皇帝赐婚给他的妻子。

明阳公主,李桃姜。

成婚五年,公主一共骂了他一百八十三次窝囊废,他每一回都拿小本子记仇了!

他这叫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窝囊!

这一段孽缘说来话长。

孟宋两国交战,孟国输得丢盔弃甲,连主将都成了宋国俘虏,孟翡他爹,也就是孟国国主为了换回历经三帝的严老将军,将孟翡蹴鞠一样踢到宋国,连赐婚也只派使者送了点寒酸铺盖卷,主要目的——

窝囊地送上投降书一封。

哎呀你看我穷得连皇家都揭不开锅了,儿子都白送给你家女儿了,这几年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

这是降书大意。

于是,宋国收下孟翡的铺盖卷儿,又收了五百万两黄金赔款,签下五年的两国不平等通关条约。

所以孟翡觉得他的窝囊是家族遗传。

于是宋国皇帝也从穷乡僻壤找了个破落王爷,把他女儿打扮一番封为公主,塞进花轿嫁给了孟翡。

两国联姻,主打一个窝囊配村姑。

孟翡对新婚之夜不抱期望,他原以为公主是个虎背熊腰很会插秧满脸憨厚一屁股能坐死他的山野土丫,谁知盖头一掀,露出一张惊人漂亮的少女娇容。

她哭得梨花带雨,见到他怕得直尖叫,缩在床角让他滚开。

公主不准他碰,打他,踢他,咬他,前两年孟翡还能忍受,公主到底还是小姑娘,她会自己养猫养兔子玩,逛花园裁漂亮衣裳排解郁闷,心情好时接受同房,两人也有过短暂的举案齐眉。

第三年公主交际频繁,每次回府都醉醺醺的,有时变本加厉第二天才回来,衣裳腰带凌乱不堪,每出门一趟就骂他窝囊废,骂狠了就不给他吃饭,用狗盆装泔水折辱他。

当公主再一次怒吼:“窝囊废,我在外边被人羞辱,你一点做夫君的作用都没有!”

孟翡要她认清事实:“我是战败国的质子,当然窝囊废。”

他顶嘴后,公主居然拿刀追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

总之孟翡对她厌恶至极,等到五年之期一过,立刻与母国里应外合攻破宋国都城,第一个就要拿她祭军旗。

落日硝烟,满城死气,昔日繁华的金陵家家紧闭,一声狗叫都没有,连牲畜都唯恐成了乱军刀下魂。

孟非提着剑,信步走在熟悉的街口。

他身后是严老将军的孙子严小副将,老人家感念他以身为质,许诺等孟翡回来开王府,将孙子配给他做属官。

严小副将对未来的主子出谋划策:“九殿下,由您做内应咱们才能打进宋国都城,回去论功行赏一雪前耻,您是第一等的功劳,必能封王参政!”

孟翡颔首:“父皇圣明。”

踢开前边挡路的死马,严副将又道:“还好您在这边没牵挂,我祖父还曾担心过你与明阳公主有子嗣不好处理,你本就在孟国为质五年,您父皇必然忌讳您与宋国藕断丝连,再带个孩子回去更疑心您为国不忠,所以明阳公主必须死,以她的血祭军旗,想必好看得很。”

孟翡的剑尖有几瞬凝滞,他停步,望向高高的匾额:“这便是明阳公主府。”

重甲骑兵迅速包围府邸,严副将点出一列亲兵,亲自带着去搜人。

“连水缸都给我砸了!柴房地道暗门一个都不许错过!”

孟翡蹙紧眉,走进满面肃杀气的正院,朝书房走去。

严副将嘿嘿笑着跟上:“九殿下,您莫不是知道明阳公主躲在哪,我听说这些皇亲最喜欢在书房藏地道方便跑路。”

孟翡沉着脸:“姑且看看。”

书房早有人在搜,书架的典籍扔了一地,花瓶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乱飞,也就桌案前勉强能坐,孟翡舒坦地将腿搁在桌子上,随手一指屏风背后:“后院金桔树下埋了二百两金,那是公主的私房,挖出来给今晚将士们加肉添酒。”

两个小兵领命而去,另外几人搜罗完院子进来,就要去撬长桌的抽屉,有个毛头小子还想拿起孟翡面前的砚台看看。

孟翡嗤笑一声,抬手挡住:“怎么,你觉得公主那么大一个活人藏在里边?”

小兵傻傻赔笑,向他抱拳恕罪,去搜其他地方。

孟翡心底一松,手仍不经意扶着砚台。

严副将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开口:“殿下,那砚台是个暗门罢,我今早抄六王府见过一模一样的,嘿,您说公主给您带了一大顶绿帽,她和六王说不定连暗门下都是一条路。”

孟翡想起她的那些浪荡烂事,脸色黑如锅底,但他仍绷紧脸皮按捺住别样的情绪,淡淡道:“是吗,那我试试。”

他拧动开关的动作极慢,咔嚓一声书架反转,隐在角落的石门缓缓升起。

严副将:“去搜,狗男女都要活的!”

孟翡的脸冷硬如铁,汗浸透掌心。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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