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深锁(1 / 2)
“好糟糕。”
任烟行毫不客气地评价道,“真的好糟糕。”
毕竟是伺候着宠妃甚至是皇后的人,绾发业务怎么还能这么不熟练呢?
高公公闻言,表情如遭雷劈,不过还是在任烟行抬头之前快速调整好了自己。
“咱家第一次给别人绾发,能绾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就别挑这挑那了。”高公公摸摸鼻子道。
任烟行闻言,唇角偷偷掀起丝弧度,面部瞧着却仍是不愉。
“罢了,凑合着吧,明儿我自己绾发再簪。”任烟行随意地推了推鬓边的发髻。
虽然是松散得摇摇欲坠的发髻,可是配着任烟行这身寝衣,瞧着却像是美人起床倦怠梳妆的景象。
高公公看着,心中无端发痒,偏倒是如何抓挠都解不得痒。
“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难不成要等到明早再亲自帮我绾发?”任烟行问道。
高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旁边站着看了良久,一言不发,像个杵在那里的木头人一样。
“咳咳,既然误会都解除了,那咱家也走了。”高公公说着,现场给任烟行表演了一遍,他是如何翻窗翻墙的。
看他灵活的身手,任烟行莫名有些熟悉感,似乎在多少年以前,也在夜里她曾见过一个男子翻窗进到她的闺房。
可是她的记忆却完全没有找回来,也不记得多年以前是否也见过这种场面。
可是在任烟行的灵魂深处,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她和高公公不只是在这见了一两面,仿佛是见过了两三世一般。
自从她死而复生之后,对于神怪之说也愈来愈相信了,对于人有转世一说也是相信的。
说不准,她和高公公当真不止认识了这一世呢?
任烟行拔下簪子搁在桌子上,光着脚走到窗子旁。
今夜的月色很美,有几片薄雾一样的云彩围绕在圆月周围,拱卫着天上仅有的那颗月亮。
今时的月,是否曾照耀过前世的人?
前世的人又在月下想些什么?
任烟行望着月亮,月光撒在发梢上,又顺着寝衣淌到地上,碎了一片月华。
……
翌日,方小主在看到任烟行头上带着的缠花簪子的时候,也仅仅是目光多盯了一会儿,并未问她些什么。
任烟行对于方小主没有过问簪子的事,心头也松了口气。
毕竟方小主才告诉她要远离高公公,转眼间就又收了那人的礼物,这感觉这行为就好像是背叛了小主一样。
从那之后,任烟行都会在难得休息的时候,时不时能看到高公公在冷宫周围晃悠,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任烟行本以为他是在给皇后娘娘望风,却没想到他目光触及自己之后只是深深看一眼,随后便就快速走远了,就好像他过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瞧上她一眼似的。
她认为这应该是自个儿的错觉,毕竟除了见上一面,高公公就没上前和她说过一句话,反而像是在刻意避嫌似的,看到她就很快走远。
对于高公公的行为,任烟行更觉得的是纳闷。明明是他告诫自己见面时候不要躲着,这回却是他见到自己就主动远离了。
两个人许久不说话,也就是远远看对方一眼,似乎还能知晓对方还存在。
如今这皇宫里形式大变,甚至将远离争斗的冷宫都给影响了。
方小主有时候会和任烟行聊一些有关于前朝的事,在众多听闻里最为要紧的是最近边境厉王有异动。
这异动触及了皇上敏感的神经,只是还没抓到有关厉王异动的证据,就还无法降罪于他。
只是虽没证据,前朝却因为这个消息乱成一片,皇城之内人人自危,生怕因为自己的某些举动被皇上猜疑了去。
还有个别朝臣心思活络起来,似乎是想两头押宝,无论是皇上还是厉王谁赢了都影响不到他们,甚至还能因为从龙行为将官位一升再升。
方小主却嘲笑这些朝臣都是些个蠢货。
“真的都是蠢货。他们以为他们两头押宝的行为,两边都不知道吗?”
“正因为两边都清楚他们墙头草的品格,只不过是现在需要大量的银钱,还有朝臣的支持,正因如此才会装作不知,只先利用着。如果有一天其中一位胜出,那么胜利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些墙头草都斩杀了。”
“毕竟谁能容许不忠于自己之人手握权利?”
“且等着看吧,这些个墙头草都没有好下场。”方小主不屑地哼了一声。
任烟行在旁边听着,却听得一知半解。
她似乎真像是高公公说的,自从失了意似乎也失了智,以至于现在的脑子还笨笨的,有时候他们说的一些话,她都听不大明白。
“那如果最后真是厉王胜了,方家要怎么做?”任烟行问道。
如果不是两头压宝,那用自己家的钱财压到皇上身上,也仅仅是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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