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司(1 / 2)
叶相域领兵出征贺搂的当日,建康城中亦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五皇子病危,女帝急召付羽汐入宫,不过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奉先殿后边的厢房被烧着了一大片,火势隐约还有蔓延,往东宫烧去的意思。
宫中潜火军及时控制住了火势,勉强将火势控制,幸而没有牵连厢房的主殿与东宫,即便如此,奉先殿中也丢失了最为要紧的那人。
五日后的傍晚,有蒙面的黑衣人自称贺搂武安王麾下,挟持五皇子于主客司门前要挟北楚释放武安王。谢熠竹即刻将此事上报朝廷,引得女帝震怒,亲自前往主客司查看。
“陛下何必亲自来这一遭。”忍冬替她整理着身上的斗篷,外间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冷,披上斗篷多少有些心中胆怯,落于下乘的意思。
付泠鸢同样垂首去看胸前的那根丝绳,到底是没叫将斗篷解了收好,“这样好的机会,不亲来一趟不是白费了,出不得事,安心罢。”
那黑衣人隐在烛火照亮不到的地方,身前扣住的付屿淇倒是明明白白地展现在诸人面前,久不曾离开床榻的人实在虚弱得很,看上去站立不住,只能借助身后之人勉强稳住身形。
付泠鸢向前走了一步,做出十分关怀的模样,“你要的人,孤已经着人去请,万不要着急伤着五皇子才好。”
黑衣人不言不语,只将闪着寒光的匕首往付屿淇的脖颈上又贴近了几分,因着这般动作,两人都往光亮处多走了两步,付屿淇嘴角干涸的乌黑血渍清楚呈现在众人面前,不等她开口问询,谢熠竹率先开口解释,“来时便是这般,大约是怕五皇子高声呼救,早前就被割了舌头。”
那根舌头早两日便被送到主客司,谢熠竹将送来的信笺烧毁,旁的东西全数送去了京兆府,只说不知是何处而来的,现下忙得焦头烂额的京兆尹应当是该知晓那东西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这本就是个局,连带着付屿淇的挣扎都显得十分敷衍,自然,未免他做出什么会影响做戏的事情,付泠鸢特意嘱咐了给他下药,以免节外生枝。
“武安王就在此处住着,女帝这般敷衍拖延,是不想救五皇子了。”这官话说得甚是地道,不仔细压根听不出北境的口音,倒是比许多北楚人说得更好,“快些将我家女王请出来,否则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付泠鸢冲着身边微微颔首,秦岸栖亲自押着武安王前来。与叶相域一般,这位女王这些日子的饭菜之中也是下足了药量,现下不要说是走动,就连开口说话都是艰难得很。
人一露面,黑衣人的情绪激动了不少,他挟着付屿淇往院子中央多走了两步,被包裹严实的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被人扣住的武安王。
“女王,贺搂氏大乱了。”他近乎悲号地吼出一句话。
武安王几乎是在话音落地的同时,将孔洞无神的目光转向付泠鸢,霎时变得犀利。她心中清楚,贺搂氏若有什么变故,定是眼前这位动的手脚。
付泠鸢不甚在意地回望过去,不紧不慢地开口解释,“贺搂氏可敦病逝,孤这些日子忙得厉害,倒是忘了着人转告武安王了。”
“是你。”
离开北境前,她几乎安排好了一切,手下的可用之人即便不多,护可敦周全却还绰绰有余,加之贺搂如今剩下的那些人本就各怀鬼胎,即便是为着日后可能易主的汗位,也会相互钳制,至少是要护住可敦的性命。
在她的预想之中,可敦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被囚禁,说到底贺搂蹊毕竟是她亲生的孩子,自北楚接回后也是极尽宠爱,贺搂诸人也一向以可敦为尊,无论如何,当也不会去害她性命才是。这般一想,能做手脚也能做得到手脚的,也就只有叶相域一人了。
他们两人君臣一心,此事是谁做,都能当做是付泠鸢的手笔。
面对武安王的质问,付泠鸢不过轻轻摇头,朱唇微启吐出一句,“是你。”
此言一出,她便知晓北楚打得究竟是个什么主意,这样的手段他们上回用在贺搂蹊的身上,她不过稍稍使了些手段推波助澜便叫贺搂蹊吃了个闷亏,现下这亏,该是轮到她自己来吃了。如今她在贺搂的风评如何,不必亲自去看也能预想得到。
她忽地笑出声来,整个院子无不充斥着这响彻天际,叫人背后生寒的笑意,“你的手腕的确高明。”
付泠鸢勾着唇角回敬一个似有若无的笑,站在她们对面的那个黑衣男子继而悲愤开口,痛斥北楚插手贺搂内政,给武安王的身上泼满了脏水,“北楚妄称仁义,行这般小人之事,实在卑劣。”
武安王凝神静听了好一会儿他说话,脑海中搜寻着自己手下是否究竟有这样一号人物,只是无论再如何想,总是没有头绪,“你远在京中,如何知晓贺搂境况。”
“自然是孤放出去的消息。”付泠鸢依旧维持着不高不低的声音,“否则哪儿能得来这样快的消息。”
京中贺搂的探子算不得少,想要一网打尽总归想些法子。挟持付屿淇是个极好的选择,她只消安排一人做挟持之事,再将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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