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1 / 2)
从黄府门前离去的马车并未再往城东别处再去,自然也没有即刻回宫,在城中四处转悠了好一会儿才调转了车头往京郊大营去了。
现下正是营中休息的时候,比武场上却围着许多人,看着热闹得很,这样的热闹近些日子每隔两三日,就会有这么一回。
按理来说朝中恢复旧例,推行新政与武将们是没有什么干系的,奈何京中朝臣们的关系错杂,谁与谁之间都沾着亲戚情份,文臣们在前朝闹得凶,沾着些亲戚干系的武将们也不好袖手旁观,碍着面子给叶相域添些堵罢了。
上了比武场,便就没有什么上官不上官的话了,打得急眼了自然也不会将点到为止记在心上,打伤了也都是寻常事,见多了也便不奇怪了。
付泠鸢特意不许人声张,悄悄站在外围看着叶相域与场中之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她不曾正经习武,自小跟在皇兄身后混上一混,也只能看得出他们两人打得不分上下。
“你是内行,可看出什么门道?”她眼睛里看着,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可又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便只能去问忍冬。
“叶将军自小习武,又有血战过沙场的名师指点,怎会与京中这些花架子打的有来有回。”
不过看着他们过了几招,忍冬便能看出叶相域这是收着本事,想与他多过几招,顺便也试试他们的真本事。
“只是奴婢不明白,白费这些功夫做什么,早早结束了,也总比在这大太阳底下舒服些。”
她自小学的是一招制敌的本事,能在最少的招式之中将对方制服或是能置对方于死地才是最紧要的,自然是不明白要这般拖拉做什么。
付泠鸢却与她不同,知晓了这是故意地,便很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他费了不少心力,好不容易才将军心归拢,如今这些人中,有好些不过是碍着家中情面才不得不上比武场来上这么一遭,若是三两下就将人打了下去,难免让他们颜面受损,再想出别的法子来给自己添堵,不妨就这般折腾着。
左右也不过就是皮外伤,打得再狠些,也不过就是伤筋动骨,破皮流血,但却是伤不到根结的。
“大约是军中极少有主将下场与人比试的场面,难得这些日子常有,想该给他们看个尽兴罢。”
他们两人打的都极有分寸,看上去当是不会再有什么受伤之事发生。
她只往前多挪了两步,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刺眼的光亮便蛰得人睁不开眼,“殿下往树荫下挪一挪,也是一样能瞧见的。”
“我瞧着也是差不多要结束了,也不必往树荫底下挪,去他那议事处等等。”
未及她转身走上几步,便被在比武场周围围着的人发现了,一声责问响震天际,“军营重地,何人擅闯?”
不过一瞬的功夫,便有人将她们两人团团围住,因现下他们的身上都未带着兵器,故而只极为警惕地看着,此刻便能看出这些人的确是训练有素了,反应比宫中侍卫都要快上不少。
付泠鸢站在原处不动,她今日穿着的是常服,身上也没带着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物件,经上回在营中处置过那些人后,营中认识她的人应当有不少,只是凑巧这一圈在比武场上看热闹的人中,没有认识她的。
忍冬身上自是有可证身份的东西,不过瞧着付泠鸢并未有什么不耐烦的意思,便等着叶相域前来解围。
比武场上原本打得有来有往,一听见有外人闯入,那边也很快静了下来,与忍冬说得一样,他若是想,这些京中的花架子是敌不过他的,这不过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事。
叶相域一面松着手腕上的束带,一面扯着塞在腰带上的衣角,忙不迭地快步而来,在手下的军士们做出更为不敬的动作之前,先且拨开了众人。
“殿下。”他拱手一礼,又转身呵斥围成一圈的将士们,“一个个地都围在此处做什么,还不赶紧散开。”
“这些都是前些日子方才招入营中的,殿下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围困储君,即便手中没有兵器,也算得上是大过一件,他这是替这些人解围,奈何他们这些刚入营的,是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的,“叶将军不必这般急着将人都打发走,本殿也没有这样小气,为着这点儿小事便处置军中将士。”
“诸位这般警惕,实该奖赏才是。”她示意忍冬记下此事,“待本殿回宫后,自有褒奖下来。”
“殿下。”人群中之中有人犹豫着开了口,听着便像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她今日来营中是为了让叶相域的处境好些的,不是来检视立威的,听见有人叫她,自然是要和颜悦色一些的。
“诸位有何要说的,也可大方说出口,本殿今日前来也无甚要事,总是空闲的很。”她瞥了一眼叶相域,玩笑道,“便是对你们将军有什么不满也是可说的,总归今日有本殿替你们做主。”
方才叫住她的那人像是得了什么鼓励,想都没多想便站了出来,那模样看上去的确像是初入军营的毛头小子,站在原处踟蹰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问道,“我能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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