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3)
卢毅走后,宁知越又回到怡景殿,与漪兰商议这一日一夜别苑守卫的排布。
公主的怡景殿本就是别苑守卫的重中之重,映秋尚未有下落,虽说下毒之人本意不在公主,但也不能疏于防范。于是两人商议,除去原有的守卫,各处各裁减几人调派到怡景殿,其他人不作变动。
而今日为着万全,漪兰管照殿内,宁知越看管殿外,里外守望,只待明日虞循等人归来,她才能松一口气。
趁着天色尚早,宁知越先回了一趟秋鸣院。
这两日事态变化无常,她又得去怡景殿守着,指定是顾不上周陆然和石僧了,也不能将他们俩带在身边,只能叮嘱他们几句。
离开褚玉苑与周陆然和石僧分开之际,她心内焦急虞循处境危险,嘱咐他二人先回秋鸣院,便匆匆赶往怡景殿与漪兰、卢毅商议对策,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乖乖回去。
好在临近秋鸣院外的时候,宁知越便听到了周陆然的声音,时高时低,时而高亢时而幽长,像是在讲故事,间或还能听到石僧配合地惊叹一句,或是问上一句“为什么呢?”
宁知越一出现,周陆然立时发现,歇了声,一个跳身从褥垫上直起身子,穿过游廊小跑到宁知越身边,“宁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表哥与阿商的事怎么说?”
老刘头的话他也听了,虽则想得不如宁姐姐透彻,后来也渐渐回过味来:此事关乎表哥那一行人的安危,且是极为紧要的,否则宁姐姐当时也不会脸色骤变,连后续的故事都没听个完全便慌忙离开了。
宁知越轻轻地笑着,“没事,卢典军已经带人去请帮手,他们不会有事的。”
办法她已经想了,最后的结果她也能确定那一行人定然是平安无事,只是这个过程中会否直面对上那些拦截书信的凶手,受些皮肉之伤,就不知道了。
但这事藏在她心里也就罢了,对周陆然说了也是平白让他担心。
何必让他不安生。
周陆然见她说得信誓旦旦,也不疑心,登时松了一口气,还想问什么,被宁知越抢先开口问道:“方才过来时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这一打岔,周陆然果然被带偏,推着宁知越进屋,又给石僧使了一个眼色,石僧跟在后头,等进了屋,还在门边左右视察着,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宁知越颇有趣味地看看二人,这才不到一日,两人竟也莫名生出了奇怪的默契。
周陆然拉着她坐下,自己又在她边上挨着,等石僧跟进屋点了点头,方才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问:“宁姐姐,你说公主的病会不会真是那女鬼所致?”
宁知越蹙起眉头,抿着嘴,这个问题叫她如何回答?死的虽然是“她”,可她也不是真正的死者,确实不知道那“女鬼”会不会“害人”。
“公主后来犯病,的确有可能是凶手下毒所致,但你也说过,‘仙子笑’是使病患病情加重,也就是说,在他们下毒之前,公主便已然是患病的,下毒可以人为,但癔症如何能人为?你与表哥此前不也查过公主的医案,她此前一直身体康健,就只是落了一次水,便患上了癔症,这不古怪吗?”
确实古怪,但恐怕与鬼神无关。
宁知越来了兴致,颇为嘉许地看向他,“继续说,我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周陆然受到了鼓舞,情绪高昂地继续说道:“我本来也觉得鬼神之说不可信,但后来想想,陈娘子亡故,陈家下人不是在宅子里见到了鬼影吗,接着陈娘子身边两名婢女一个投水自尽,一个离奇失踪,陈家渐渐败落,陈家家主与陈小郎君也失踪了,这个时候公主可还没落水,凶手也没有下毒,若说陈家败落、陈家家主与陈小郎君失踪与拦截书信的那伙人有关,这是可能的,但那两个婢女为何也会接连遭殃?
“你离开后,我们又向刘叔打听过,那陈娘子虽是陈家长女,但在她幼年时突然丧母,陈家家主与她同胞弟弟,也就是陈小郎君,都待她十分疏离,听说从那之后都是偏居在宅子里最角落的一处,身边只留那两个婢女陪侍在左右,说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像是两家人一样,无甚来往。那些凶徒要对付陈家,为何连两个幽居深宅的婢女也不放过?所以我觉得那个下毒的凶手借鬼魂之说造势,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应当是此前确实出现了鬼魂害人的迹象。”
过了好一会,周陆然都没等到宁知越开口,本以为她失神地望着屋外的某处是在思考,但细细观察,又像是在回忆什么,神色迷惘而又悲伤。
他悄声唤了一声,宁知越的情绪也戛然而止,收回目光,微不可查地缓出一口气,面上才重新挂着淡淡的笑容,赞扬道:“你这样想也不错,但你知道的,我也好,你表哥也好,我们都不信鬼神之说,即便公主患病古怪离奇。”
“不过,你既然说公主患病,疑似鬼神所致,我们姑且当做就是水鬼害人,但不管是鬼魂害人,还是人害人,在公主落水这一段短暂的过程里,都应当存有一种‘害人’的表象,比如你说的水鬼,公主是不是得有在水下见到水鬼反应,又或是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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