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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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为雍走后,厅内只剩下虞循和宁知越,两人心里各自装着心事,俱是沉默不语,厅内一时落针可闻。

虞循的推论中虽还有诸多疑问有待细查,但发现映秋偷盗韩玉娇的香囊,足以作为她说谎的铁证,她与水榭花瓶下毒一案已脱不了干系。

他们想要的证据是找着了,可人却不见了……

映秋不见了,却出现一个黑衣人……

一想到昨夜的黑衣人……宁知越忍不住偷偷瞥了虞循一眼,他紧闭双眼,坐定如松,只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眉头时不时的微蹙又平展开。

要将昨夜的发现告诉他吗?那纹样不甚出奇,却刚好在昨日有这么一个人来过,夜里便出了这样的事,还真不能不叫人怀疑。

有了那个脚印,推定姜盈盈是映秋的帮凶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但与那个帮凶有关的证据不止这一桩,她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也还是拿不准主意。

以那个脚印认定姜盈盈是帮凶,也有旁的佐证,就比如韩玉娇丢香囊,是姜盈盈审时度势、当机立断的为其解围,但反过来想,也可以称是她在暗中帮助映秋,替映秋撇开与丢失香囊的关系。

可真要怀疑她,宁知越心里也很清楚,姜盈盈没有机会去水榭换花,映秋从引嫣阁出来也没有必要冒险往怡景殿去。更关键的是,姜盈盈一介孤女,寄人篱下在计家讨生活,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昨夜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答案,如今坐在虞循边上,脑子仍然很乱,不止为想出一个结论,更是为不知如何开口将这件事告诉虞循。

姜盈盈与他不止是算是旧识,两人身后还有父辈的交情在,若姜盈盈真是帮凶,她想不到也不敢去想虞循会如何做。

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在说虞循如何的公正无私,即便是自己的亲人朋友也绝不徇私。当初周熙然也跟她说过,虞循少年时在外游历,有一个结识的友人杀了人,意图瞒天过海,却被虞循识破,他虽然心痛惋惜,却也未曾罔顾律法,仍将真相公之于众,丝毫没有偏袒。

甚至在他入朝为官后,他阿爷手揽大权,专行独断,也遭过他近乎“大义灭亲”的谏劝。

若虞循知晓姜盈盈也有嫌疑,会否看在姜父姜母的面上,因可怜她而偏袒她?

又或者……当那个人是她的时候,他会如何做?

她迫切想知晓虞循会做出如何反应,但心里又恐惧着那个答案的到来,犹犹豫豫,始终下不了决定。

她将双手掌心朝上搁在膝头,心里谋算着,若是逢双便说,逢单不说,数完左手又去摆弄右手绵软无力的五个指头。十只手指,既定的答案,她还是来回数了好几遍,好像再多来一遍会有一样的结果。

“想什么呢?”忽然,虞循轻缓低沉的嗓音在身边想起,抬头便见他含笑立在自己边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的确有些事想不通。”宁知越一边心不在焉地把昨日夜里推想出映秋下毒却又半途而废的事说与虞循听,心里则无赖地安抚自己:方才被他打断时,数到“七”了,这个答案是他自己选的,自己应当尊重他的意见,那就暂时不说了。

虞循不知她心里所想,却对她所说的很赞同,问她要不要现在去见见春儿。

宁知越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心里还有些心虚,总想着找些别的话试图掩盖住心里的不安。

两人一齐出了厅,宁知越左右盼顾着,忽而想起一直没见到阿商和周陆然,遂向虞循问起来。

虞循说:“昨夜推测映秋是与人约见在怡景殿,我想那人或许就是那个所谓的帮凶,他大概也是在怡景殿的,漪兰姑姑担忧公主安危,去怡景殿守着,我便让他们俩也跟去怡景殿,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原来漪兰是去怡景殿坐镇了,她还以为别苑里自己人接二连三的叛变疏漏,漪兰气昏了头。

不过话说回来,虞循现在的处境的确算不上好,圣上未授予他官职,又只给了他一道口谕命其调查此事,来了汜州他也只有一个奉命探访公主的名头,连个听他调遣的人都没有。

本来漪兰和洛为雍对他是恭敬有加,公主的亲卫还能帮一些忙,但昨日处置了那么多人,剩下的那些还谁知道会不会还有问题。

也亏得周陆然跟来了,年纪虽小,但也能跑跑腿,也无怪乎虞循昨日会让她帮忙查案,是真的无人可信啊。

宁知越想着,也抱怨出声来,“现在只是为公主遭人下毒的事,就已经这么多事,等韩刺史的消息传来,你也分身乏术啊。”说着又问他,“韩刺史那儿不会也像别苑这样千疮百孔吧。”

虞循没说话,但他沉肃无奈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宁知越愕然:“怎么回事?韩刺史好歹也是一州之长,连汜州都管理不好吗?皇帝也没有责罚?”

“你不知晓汜州的局面,不管调谁来都是一个样,韩刺史能维持汜州当下安稳的形势已经很好了。”

有旁人在的时候宁知越很自觉不会多问,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很热衷于听虞循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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